张晗面无表情看了这人片刻,摇头道:“诏衙替陛下办事,此事既不涉及逆党,又非督公吩咐,恕本官无法插手。”
“这……”那名拒北城军官愣住了,似没想到对方如此不给面子,半点场面话都不肯讲,哪怕伱稍微委婉一点呢……
他沉下脸来:“曹国公乃是……”
张晗打断此人,端茶送客:“本官还有事要忙,恕不远送。”
北地军官张了张嘴,深吸口气,起身愤然离席。
等人走了,门外抱着胳膊,一副吃瓜看戏姿态的海棠走了进来,饶有兴趣道:
“这位国公还挺有意思,是不是在边关独掌大权,作威作福习惯了,还是年老了昏头?竟然跑你这号施令了。”
张晗摇摇头,平静说道:
“他们没有去找赵都安,而是来找我,说明还不是太蠢,或许听说九个堂口彼此争斗,以为我会乐于攀上曹国公的人脉。”
听到有热闹看,专程跑过来吃瓜的海棠啧啧称奇,说道:
“虽然我不知道生了什么,但基于我对赵都安的了解,这位国公要倒霉了。”
……
红花会总部。
京城第一大帮派的“白纸扇”亲自出面,迎接曹国公府上的管家的到来。
所谓的白纸扇,不是名字,而是称谓,地位类似于帮派的“军师”角色,在红花会内部地位仅在领之下。
“哎呦,实在不巧,帮主他眼下不在家里,不知您有什么事交待?我代为转达?”身材瘦高的白纸扇客客气气。
宰相门前七品官,国公府的大管家对这群社团而言,已是大人物。
“你们红花会对市井做了解,理应该听到针对国公爷的谣言了吧,给你们一天时间,我要知道谣言从何而起。”
大管家神色倨傲地吩咐完毕,起身离开。
白纸扇笑容满面将人送走,目送其离开,轻轻啐了一口。
转身命几名帮派打手守在外头,自己重新回了宅子,走去后宅一间屋子门前,双手推开。
望向房间中踱步的秃头中年人。
“帮主,人送走了,跟预料的一般无二,要咱们一天内办妥。”
红花会领面色阴狠,冷笑道:
“要不都说咱们看似风光,实则无非是大人物的夜壶,想起来才拿起……”
白纸扇迟疑道:“那咱们……”
红花会领板着脸道:“怎么应付还用我说吗?”
“是。那消息散播那边……”
“加派人手,把事情继续闹大,若是赵阎王不满意,你我都别想活到明年。想想蒙爷!”
蒙爷乃是红花会上代领,就是的罪了赵都安,惨死于诏狱。
某种意义上,赵都安对地下帮派的威慑力,比皇宫内的天子还要强出许多。
……
与此同时,类似的一幕生在京城的各个角落。
一位国公的人脉网,足以延伸到整个京师的大小衙门,然而相比于曹茂的命令,没有任何一个官员胆敢违抗赵都安的“招呼”。
哪怕是与赵都安为敌的“李党”,在这件事上也保持了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
“看来,这个赵都安比为父预想中更有能力。”
京城某处,一座车厢内,汤国公望着窗外近乎前后脚进入某个衙门的,分别属于赵都安和曹茂的两拨人,轻声感慨。
车厢内,汤昭一脸愁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