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让她入了我们府上,岂不是引狼入室?”明惠仍在犹豫,心腹婢女眼神微闪,依旧孜孜不倦地劝说道,“福晋,祖宗家法摆在那里,您是正她不过是个小妾,回头您还不是想要她跪就跪,想要立规矩就立规矩?”
这话委实是说到了明惠的心底里,几次和锦瑟交手她最看不惯的还是她那副云淡风轻不卑不亢的从容模样。
不过是个汉臣小官之女,靠着一张狐媚脸引得爷们为她神魂颠倒的,若是在她面前跪下狠狠命人掌嘴,看看她那张脸还能不能笑得出来。
想到这里,郭络罗氏微微挑眉,俨然是被说动了。
“你说的也是,如此看来,把她纳入八阿哥府,让本福晋好好地教教她规矩也是件好事。”
反正想要让胤禩完全不纳妾似乎也不可能,不过该怎么伺候爷,要不要让她生下孩子,这事就得看她允许不允许了。
明明八字还没一撇的事情,却好像已经近在眼前,胜券在握。
只能说胤禩太了解郭络罗明惠这个女人了,知道她嫉妒心极强,想到将来太子回来宠幸李芸让她风光显赫,她还不知道得多郁闷。
打蛇打七寸,只要找准这个人的弱点自然就能拿捏对方,这也是胤禩平日里和人相交的城府手段。
只是说服郭络罗氏简单,要实施计划并不容易,这更需要她的配合。
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的胤禩又是好好地宠幸了郭络罗氏几日,温柔小意得把她迷得神魂颠倒,果然听到她提出了这个计划。
“爷,其实我也不是真那么捻酸吃醋的人,只是当日实在是被那两个小蹄子给气得狠了,这才一时失手,本来只想要教训教训她们立个规矩的。”
胤禩听得冷笑,心知肚明这话也就只是听听罢了,郭络罗氏是个什么性子他早就耳熟能详亲身经历了。
他面上却是不露声色地温声道:“我自是了解你的。”
郭络罗氏小鸟依人一般的依偎入他的怀中:“那日后我若是给爷纳了新人进来,爷可不能宠妾灭妻啊。”
但胤禩却没有应承这件事:“我有你就够了,其他人多了也是碍眼,何必那么折腾。”
这话哄得郭络罗氏顿时心中更甜了,抬头嗔道:“你说的这么好听,谁知道是不是真的。”
但她心中却是暗忖定然要把李芸弄到身边来好好的收拾一番。
可几次三番提出李芸这个话题,就被胤禩直接打断,他表面功夫做得太好,一副就是不同意得样子,还表示这是皇太子胤礽的女眷,日后就是宫中宠妃,绝不敢有非分之想。
这么一说自然是让郭络罗氏心中更是放心了,反倒是下定决心非要把她纳进府来做个格格,到了她的手底下也能顺理成章好好地教教她身为汉人之女的规矩。
只是如何毁了李芸的名节又不让自己沾手,这事可不容易。
郭络罗氏也不傻,当然知道这事不能自己冲上去,谁都知道她和这位李家姑娘不合,贸然下帖子请人过府谁还不知道是个鸿门宴。
好在此时她那位心腹婢女又给她出了个主意,让她去找四阿哥福晋乌拉那拉氏。
此时的乌拉那拉氏也是刚成婚不久的新妇,对于婚姻和爱情还有着美好且不切实际的幻想,这个世界的女人只有到了一定年纪才会意识到,真正能够靠得住的只有地位权势和自家的儿女。
奈何胤禛为人端肃沉稳,而她自己也是个放不下脸面的,端着拿着的习惯了,两人理所当然的又是相敬如宾(冰)。
胤禛倒是不觉有异,他每一世都是如此和乌拉那拉氏相处,也没期盼着一定要弘晖这个儿子回来,只想着后院安稳即可。
但他忘记了,女人和男人是不一样的,此时的乌拉那拉舒兰还不是后来的孝敬宪皇后,完全做不到心平气和淡然处之。
以至于每次胤禛去年侧福晋这里坐一坐她都要心生不快,却还要拼命压抑以自己的怒气,在明面上做出一副大度的贤妇模样来。
这样的她怎么可能对锦瑟这个和年世兰交好的手帕交有什么好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