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之过?
无论怎么说,老楼这个户口本上的一家之主,担负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崔鸣宇很理解他。
因此给老楼加派了干不完的活——
男人伤心时,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工作上,也许才能稀释他无言的悲伤吧?
今天傍晚。
这对前翁婿俩,把水泵店打烊后,一起回到了家属院。
楼静仪下班后,又去了渡口村。
看着紧闭的院门,老楼特自觉的跟随崔鸣宇,来到了他家。
崔鸣宇油炸了个花生米,下了点面条,拿出了一瓶酒,和老楼慢悠悠的对饮。
吃饱喝足。
“后天你去市里找喷泉钻井,把合同签了。让他们在大后天的早上八点,必须得动工。”
崔鸣宇把娇子集团的签合同公章,交给了他:“记住,必须得在合同内注定我们要的这口深井,不得低于五百米。所需的供水、净化等设备,就按照他们所推荐的。”
“唉。”
老楼叹了口气:“你真相信,你随便画了个圈的那块地,能打出所谓的优质山泉水来?”
崔鸣宇回答:“那晚,我做了个梦。”
“得,得,别再和我说,你梦到个白胡子老头,说咱们厂后那块玉米地的三百米处,就有甘甜的优质矿泉水。我看你,就是魔怔了。一会儿买水泵,一会儿清理引水渠,一会儿钻深井的。”
老楼打断崔鸣宇的话后,伸手:“钱呢?喷泉钻井可是说了,正式签约之前,必须得先缴十万块的订金。公司里的钱,现在都被你买了水泵。”
“钱的事,我来想办法,你做好准备就好。”
崔鸣宇蛮有把握的样子回答:“明天傍晚之前,保证把十万块交到你手上。”
“你就糟吧。我活了这么大,也不觉得瓶装水是咱老百姓能喝得起的。当然,如果用你的优质矿泉水来浇地,还是可以的。毕竟那场暴雨后,半月没下雨了。半个月没下雨了啊,太可怕了!”
老楼嘴里唧唧歪歪着,溜溜达达的回西邻睡觉去了。
“老东西,你懂个锤子。”
崔鸣宇嘟囔了句,拿起座机话筒,拨号。
很快,就有个淡然的女人声音传来:“我是楼小楼,请问哪位?”
“崔鸣宇。”
崔鸣宇干脆的自报家门后,开门见山:“我现在需要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