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宋枳软茫然道:“试什么?”见女子全然不懂的模样,晏骜川心里越发不自如,好半晌没说话。“你方才说你冷,我瞧见柜子里还放了一床褥子,等会儿你就拿我的过去盖,我再去柜子里拿一床,这样可好?”宋枳软一本正经同他说,晏骜川自然也觉得尴尬,面红耳赤的,不好意思再继续待在床上,翻身下去。“没、没事,我自己去柜子里拿被褥就好。”说着,少年还心不在焉被屏风绊倒了下。“你没事吧?”宋枳软连忙坐起来问。晏骜川听到她的声音又被绊了下,连忙道:“没事,没事,就是天冷了,有点饿了哈哈哈。”少年如此前言不搭后语,宋枳软见了只觉好笑。“……”“……”晨光熹微,宅子外从卯时起就响起了阵阵喧闹声,生生将宋枳软从睡梦中吵醒。“交出冒犯河神之徒!交出冒犯河神之徒!献祭河神,平息河神之怒!”“交出冒犯河神之徒!交出冒犯河神之徒!献祭河神,平息河神之怒!”“交出冒犯河神之徒!交出冒犯河神之徒!献祭河神,平息河神之怒!”外头的喊叫声越来越大,晏骜川也紧跟着被吵醒,连忙坐起身来穿上衣裳。“是那些人在外头闹。”宋枳软一听这声音就知道是昨日那些人在闹事。昨日她就猜测他们没有这么容易会放过他们,果真今日一早就来闹了!“咚咚”两道敲门声从外头传来。晏骜川警惕问:“谁?”“回公子,奴才是县令派过来传话的。”门外的下人回话。宋枳软将屋门打开,只见下人恭恭敬敬站在了门口,说:“县令让奴才转达两位一句话,今日切莫出门,待他回来再同两位说话。”“县令没跟你交代要同我们说什么?”宋枳软出声问。下人摇了摇头,“县令不曾告知,只说让您二位在府中等候,待他回来,会亲自跟您二位交代的。”“好,我们知道了。”宋枳软同下人点了下头,随即才将屋门关上,转头问晏骜川。“你觉得县令要同咱们说什么?”晏骜川正在洗脸,将帕子扔回水盆里头,显然已经猜到了辛县令要说什么了。“他应当是护不住咱们了,估计要送咱们走。”“只希望城门早些开,这样咱们也方便赶路。”宋枳软叹了口气。“我去找老陈交代一声,让他收拾好东西,免得猝不及防。”晏骜川起身去找老陈说了声,随即便回了屋子。等到酉时过,辛县令才迟迟归来,当下就让人传话,请宋枳软和晏骜川入厅长谈。入了厅,宋枳软一眼就看见辛县令亲自在泡茶。“公子,少夫人来了,快请坐。”辛县令见人来了,连忙起身将泡好的茶递了上来。“夫人请用。”“公子请用。”宋枳软道谢过后接过茶杯,好奇地打量着辛县令,眼尖发觉人的衣袍一角挂着根发丝。那发丝同辛县令的头发不同,辛县令因为年纪大了,头发微微发白,稀缺且发丝极细。而他身上粘的那根头发乌黑又粗,显然是个年轻人的头发。“县令今日去县衙了?”宋枳软笑着佯装是关心。“是,去了趟县衙,白日里府中被围,花了好些时候才逃出去。”辛县令苦笑了声,随即又补充:“方才辛某说这话,可不是对两位有怨言,千万别误会了。”“那自然是不会的。”宋枳软笑了笑,眼神之间流露出的情绪颇为不解,“就是不知道,县令找我们过来是有什么要事?”“其实今日请两位过来,辛某人真的是无地自容,愧对于您二位,更愧对于晏家老太保。”辛县令说着,摇了摇头,眼眶竟然湿润了。“县令,您有事直说,我们都无妨的。”宋枳软见状就知道晏骜川方才在屋子里说的没错。辛县令只怕要赶他们走了。“这……”“这……辛县令张嘴好几次,像是实在说不出口。晏骜川瞧得蹙眉,正要开口,手背被身侧的女子不易觉察按了按。是提醒。“……”晏骜川本来要说的话尽数又咽了回去。“其实这话,辛某很不该说的。”辛县令摇头,“主动邀请公子和少夫人来,其实辛某当真是一片真心,这些年来,辛某一直惦记着晏家老太保待寿县人的好。”晏骜川回头,同宋枳软无声对视了一眼。“只是这事情实在是怪我,怪我没有料理好百姓,也没照顾好您二位。”“我实在是没有想到,那帮人居然胆大妄为到会将心思打到您二位的身上。”宋枳软抬眉,随即柔声道:“县令,我们被您接进府中,您又如此客气地招待我们,哪里是您对不起我们呢。”“少夫人,辛某当时邀请你们入府,当真是希望能将你照顾得周全,可如今生出这种事,辛某无力自保,又害怕连累了公子少夫人。”辛县令犹豫再三,终于开了口:“我今夜已经让人将城门打开了,趁着夜里那帮人回去歇息,公子和少夫人快趁这个机会逃出去吧。”“开城门?”宋枳软不解,“先前县令不是说,因为有洪涝,所以才不敢开城门吗?”“没错,但目前来看,洪涝的情形已经稳定住了。”辛县令起身,显然是刻不容缓,“夫人和公子快些收拾,辛某这就送两位出去。”:()少将见我应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