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他站在人群里,也总是格格不入。
即使他长得赏心悦目,总是让人如沐春风,也总是温和地笑。
说实话,这样的男人最适合孤独终老,可偏偏就是被周为宁这样让人一眼看清,想要什么都明明白白写在脸上,大胆又热情的姑娘拿下。
鞋子穿在自已脚上,舒不舒服只有自已知道,苏桃桃没想着去探究别人的鞋子舒不舒服。
但是从周为宁每天神采飞扬的表情看来,至少她自已对这段婚姻是满意的。
苏桃桃估了下自已的分数,没有“还是丢了那么几分”的傅工厉害,但客观题她也就丢十分八分那样,剩下的就看主观题了。
她估摸自已大学肯定能上,至于是985还是二本,那就看运气了。
等去了首都,一别两宽,以后有没有机会再见到张景安都是个未知数,没必要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
苏桃桃最放不下的其实工厂。
这里毕竟是她从一块荒地开始,一点一点发展成今天的规模。
苏桃桃也希望它能成为国民企业,变成一代人甚至几代人的情怀。
所以她把工厂后面几年甚至十几年的发展,都做了详细的规划。
大到糖果新口味的配方、四期五期六期生产线的安排、目前电台以及几年后电视台的广告宣传、为了留住人才分房到户……
小到包装袋以及包装纸,随着几个小朋友的长大让傅远航每年持续更新等等等等。
苏桃桃能想到的通通都写进了规划。
她知道改革开放以后,私营企业的崛起对国营厂的冲击有多大。
多少老牌的国营厂一批又一批倒下,她希望自已亲手带起来的食品厂能够屹立不倒。
苏桃桃这一写就有些刹不住,一直到晚上十二点,傅征途加班回来。
苏桃桃还在埋头苦写。
傅征途皱着眉:“厂里的事那么多吗?”
苏桃桃转动脖子,捏了捏僵硬不已的斜方肌,摇头道:
“给下一任厂长留点东西,也不知道能不能用上。”
傅征途接替她的手,帮她捏肩膀,一目十行看她写的东西。
他越看眉头皱得越厉害,淡声道:“需要这么详细吗?”
傅征途知道苏桃桃已经估过分,他还重复估算了一遍,她的分数稳上首都大学。
再不济还有外国语大学兜底,他自已也提交了工作调动申请,他们一家迁移到首都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
新来的厂长如果这么无能,需要苏桃桃手把手去教,那这个“江山”即便交到他手里,也守不住。
苏桃桃闭着眼睛享受傅工的服务,摇了摇头:
“我还没有跟领导提辞职的事,只是先做一点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