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我们好像迷路了。”长风抿抿唇,不安地看向江愈。江愈望着周围陌生且荒无人烟的景色,气得差点没背过气去。再过一段时间便到了春闱,正是紧张的时候,他便想着寻个寺庙添点香油钱,为自己祈福,保佑他春闱时一切顺利。而京城周围最近的只有灵业寺,当然也是听闻了池鱼要去灵业寺,他便定下了来这儿。他也没多带人,只带了长风,他们以为这灵业寺离京城也没几步路,便没多做准备,谁也没想到他们因此迷路了。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鸟不拉屎的地儿,丢了!江愈立时甩锅道:“都怪你,来时我说让你认真看看舆图,你不看,结果迷路了吧!”长风一个脑袋两个大,反驳道:“世子,若不是您把舆图用墨水打湿了,看不清了,小的也不能迷路。”“那没有舆图,你就不能提前把路记下来吗?”江愈敏锐地找出他话中的漏洞辩驳道。长风回嘴道:“世子,这路很短确实没有记得必要啊,反正有舆图,世子您看还不是因为你把舆图弄脏了。”两人你来我往的互相推脱,谁也不想当导致迷路的罪魁祸首。正当两人互相指责时,不远处突然出现了四个男人,他们走到江愈的马车前,打量了几眼,马车奢华而张扬,男人的眼睛都要掉进去了,为首的男人不怀好意地搓搓手,和其他几人对视一眼,达成了坑这个冤大头的共识。为首的男人开口道:“两位小兄弟这是怎么了,说不定,我们哥几个能帮帮你们呢。”匪徒江愈斜睨了那人一眼,看着几人贼眉鼠眼一脸谄媚样就知道这几个人没打什么好主意。“你们知道去灵业寺怎么走吗?”江愈想了想,这几人虽然不怀好意,但是若是能带他们去到灵业寺,他多给他们点钱也没关系,不就图财吗,银子他有的是。为首的男人听到这话,立时便明白了,敢情这衣着华贵的小公子是迷路了啊,那好办了,他搓着他那满是泥污的手,指甲盖里满是黑泥,嬉皮笑脸地道:“知道,当然知道,我们就是混这一片的,大大小小的路都知道,您这是要去灵业寺?”江愈翻了个白眼,心里腹诽,这不是明知故问吗,他应道:“对,是要去灵业寺,既然你们熟悉去灵业寺的路,就麻烦你们帮忙带路了,到地方钱少不了你们的。”那为首的男人假模假样地拒绝道:“举手之劳罢了,什么钱不钱的,都不重要。”话虽如此,那神色分明就是掉进钱眼里了。“会赶马车吗?”江愈又问。为首的男人身后的一个小胡子举起了手,“我会,公子您放心吧。”江愈也不欲与他们多纠缠,抬脚便上了马车,长风也跟了上去。马车虽然很大,只是前室却难以坐开四个成年男子,于是那为首的男人便要进到马车里。摸着车帘上华贵的布料,那男人心里感叹,不愧是有钱人,车帘的布料都是一等一的好,他刚掀开车帘的一角,他的手便被长风打落。长风警告道:“注意你的举止。”男人悻悻地收回手,低声唾骂了一声,“狗眼看人低的东西,等会有你们好果子吃。”他坐回前室,回想起刚刚透过那一角看见的景象,马车内的装饰奢侈而又豪华,他的手忍不住微微颤抖。赚大发了,大鱼。他给驾车的人去了个眼神,那人跟着他混久了自然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他眨眼回应。为首的男人名叫丁坚,架马车的叫张翔,剩下的两个一个叫田勇,一个叫王丰。丁坚大摇大摆地坐在马车前室,占了大半空间,其他三人挤在一起,没有说些什么。马车越走越远,越走越偏,而江愈与长风不认识路,一开始并没有发现异常,直到他们将马车驶入一个黑漆漆的树林,他们再迟钝也发现了问题。张翔选了一处了无人烟的地将马车停了下来。四人下了马车,将马车团团包围起来,丁坚摘了根杂草叼在嘴里,抬脚踢了踢马车的车轮,发出‘砰砰’的响声,在林中显得格外的清晰,他一口唾在马车上,带着几分调笑的语气威胁道:“下车,下车!到地方了。”江愈自然不信,在马车里没有出声。那男人见江愈没有反应,又继续道:“下来啊,刚才不是挺横的吗?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还瞧不起哥几个,现在装什么死啊,再不下来别怪老子不客气了。”江愈从马车里摸出一把匕首,正是之前回往京城遭遇刺杀时池鱼给他的,当时因为他受到了惊吓,池鱼也忘记要了回去,久而久之也忘记了这把匕首的存在,他将匕首藏在袖子里,随着长风一起下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