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池鱼刚从十八地牢里出来,便看见沈羽在地牢外等她,沈羽今日本想着要与她一同来的,只是晋安帝那里临时有些事情要他去办,便没有同池鱼一起来,只能尽快办好了手头的事,赶在池鱼离开前来到十八地牢来接她。他看着池鱼出来,笑盈盈地上前牵住了池鱼的手,十八地牢里阴暗寒凉,哪怕外面已经进了春日,它像是还停留在寒冷的冬日。池鱼的手被地牢里的寒气入侵,有些微微发凉,沈羽张开手掌将她的手覆盖进去,捂着池鱼的手,他手上的温度很快将池鱼手上的寒气驱走。池鱼也是乘着马车来的,她带来的人还在外面候着,池鱼唤来陆英,低声交代,“你们将春远尽快送回去,让慧慈最近一段时间监视好春远和释空,我会再给他的父母妹妹一分活计。”陆英点点头,带着春远走了。沈羽这才牵着池鱼的手上了马车,池鱼将春晓的话简要地与沈羽说了一遍。“她应该没有说谎,韩鸿影曾经是先帝伴读,也可以说是先帝的心腹之一,而且因为在废太子兵变前便与韩伯山归隐,在清理先帝旧人时也因为韩伯山的关系蒙混过关,这一切都是说得通的,只是……”沈羽的声音一顿,神色缓缓沉了下来。“有一个不好的消息便是,你知道为什么韩鸿影会从封地回到京城吗?”池鱼不明所以地摇摇头,她这些日子一直追查先帝私兵的事,已经许久没有关注过外界的事情了。沈羽轻叹一声,回道:“不日便是春闱了,因为贪污的事情,朝廷诸多官员被查处,此次春闱需要选拔更多有才有志的人才,那么便要在试题之上做些文章,而朝廷之中目前没有人能出得了这样的试题。”“于是,皇兄他便请了韩老出山,你也知道韩老曾数次请求韩老回归官场,都被韩老拒绝,但他此次却答应下来,提出的要求便是,让韩鸿影担任此次的考官。”“以此次的春闱的重要程度,我们不能在春闱结束前对韩鸿影动手,若是动手,相当于破坏春闱,皇兄也不会允许的。”池鱼闻言也皱起了眉,迟疑道:“他这是要借此为韩鸿影铺路,让他重回官场?”沈羽点点头,“应该是这个意思,只是便不知道韩老知不知道韩鸿影的所作所为了。”“以韩老的脾性,不会让他做出此事,只是我不明白,韩老那般正直,心怀天下的人,怎么会教育出韩鸿影这般的子嗣,韩老曾因为向先帝谏言差点丢了性命,而韩鸿影却与其同流合污。”池鱼有些唏嘘,有为韩老感到不值得。沈羽又无奈地轻叹一声,轻轻地抚摸着池鱼的手,池鱼总是这般喜欢想太多事情,她又对世间的人情冷暖看得太透,总是将那些感同身受的情感沉甸甸地压在心上,即使她总是那般乐观豁达,可是他还是怕,这些事情会将他压垮。他很自私,他或者占领不了池鱼心中的所有位置,可是他还是希望池鱼能将位置多分给他一点,希望她自私一点,永远开心快乐。他打断池鱼的思绪,转移话题道:“小年,我看你刚刚出来时脸色不是很好,是又发生了些什么吗?”池鱼闻言,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将春晓算计陶乐然的事情跟他说了一遍,又将她如何气愤,如何报复春晓说了一遍。沈羽听得心里发酸,对陶乐然难免有些嫉妒,池鱼从来没有为他发过如此大的脾气,他忍不住不满地挠了挠池鱼的手心。池鱼不明所以地看向他,问道:“你怎么了?”沈羽抿着唇不说话。池鱼后卡突突突兔兔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十分惊奇地道:“你不会是吃醋了吧,这醋也要吃,乐然是我的手帕交,而且是个女子,这醋有什么好吃的。”沈羽连忙否认,“我没有吃醋,只是为陶乐然的遭遇感受到不公罢了。”池鱼捏了捏他的唇,“你的嘴怎么这么硬,吃醋了就是吃醋了嘛。”沈羽死咬着牙不承认。“不承认也没关系让我看看你的嘴有多硬。”池鱼说着,对沈羽上下其手挠起痒痒来。沈羽连忙闪躲,却又不可避免地被池鱼挠上那么一两下,像是幼猫的爪子挠在身上,不疼,只是痒。却又像是挠在心肝上,勾着他忍不住笑了起来。一时之间,马车里尽是两人的嬉闹声。……风花雪月楼今日没有开门,这些日子什么时候开门都是随着玉生烟的心情决定的,池鱼刚刚到定国公府,还没跨进大门,就被玉生烟请过去了。此时天已经黑了,池鱼从十八地牢出来后随着沈羽去了皇宫,向晋安帝交代了此事,得到的答复如同沈羽猜测的一般无二,她又留在齐王府用了晚饭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