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白木应下,安静地退了出去。池鱼躺回床上,想要休息一会,她太过疲惫,她怕她再这样下去,她会做出错误的决定,害了无辜的百姓,害了东晋,给外面的豺狼虎豹以机会。可是,她躺回床上,无论如何也睡不着。一直到夜幕降临,她才微微有了点睡意,中途沈羽来看过她一次,听到她在休息,他便没有进来,只是吩咐了府内的下人几句话,便离开了。临近深夜,池鱼还是没有睡着,她烦躁地起身,失神地望向窗外。过了半晌儿,她突然起身,抱起被子和软枕,去了沈羽的屋子,她怕扰了沈羽安眠,望着木门,她犹豫了一瞬,轻轻敲响了房门。她敲击的力度不大,只有微弱的敲门声,若是沈羽睡下了,是听不见的。屋内很快响起沈羽地声音,他声音低沉,带着几分困意,“谁?”她松了一口气,轻轻抿了抿唇,回道:“是我,燕飏哥。”沈羽闻言,收回握在枕头下的匕首的手,连鞋也没穿,飞快地起身,来了门,冷黄色的月光下,池鱼的身影显得孤单又冷清,格外惹人怜爱。他望着池鱼怀里的被子和软枕,似乎想到了她要做些什么,却又有些不敢相信,他试探地问道:“小年,你怎么了?”她抬眸看向沈羽,带着几分撒娇地意味,软声道:“燕飏哥,我今晚想与你一起睡,我一个人睡不着。”沈羽无奈地轻叹一声,让出路来,池鱼直奔沈羽的床而去,她将沈羽的枕头向外移了移,将自己的软枕放到里侧,又把被子放了进去,她脱掉鞋子,爬到了床上,钻进了被子里。沈羽关上门,走到床前看到地便是这副景象。池鱼整个人都钻进了被子里,露出一张明媚却微微憔悴的脸来,双手抓着被子,目光清凌凌地望着他。沈羽哑然失笑,也钻进了被子里,俯身在池鱼的额头上落下一吻,柔声道:“晚安,我的小年。”池鱼安心地闭上双眸。……一日后,郎城。池谨收到池鱼的信后,立刻下令彻查,郎城被池鱼管理得很好,郎城的百姓并未参与任何事情。他们每日都在忙着修复郎城被大雨毁掉的建筑,又忙着看城内谁家人口多,粮食不够多,家里余粮多的,便帮着一点。池谨想起池鱼描述的梁川府那边的乱像,郎城的百姓纯良,哪怕遭受了天灾也不怨天尤人,反而积极地向前看,与梁川府一对比,这里简直就像是世外桃源。只是第二日,他派去其他府城的人回来了,也带回了不好的消息,郎城周围受灾的三个府城,有一个名叫镇安府的府城出现了童男童女失踪的状况,而另外两个府城,因为与郎城离得比较近,关系也好,并未出现这种情况。池谨的神色立时沉了下来,立即与镇安府的知府联系,得到他的应允后,带兵前往了镇安府。镇安府的知府为赈灾的事情忙得焦头烂额,若不是池谨派人通知他此事,他还没有发现此事,在等待池谨到来的这段时间,他也派人去调查了此事,惊奇地发现,确实如池谨所说的一般,城内流言四起,已经有十几个女子说丢失了孩子。他立刻派人去查,只是官府的官兵数量本来也就不多,远远比不上此时陷入了愤怒地百姓,再加上如今百姓与朝廷离心,也不再惧怕官兵知府,此时在他们眼里,哪怕皇帝老子来了,也比不上他们活下去,他们的一条命。哪怕他们听信的都是流言,都是假话,会伤人性命,会伤害别人的家庭,他们也不在乎。而知府晏修能性子谦和有礼,又有些优柔寡断,他不想伤了与百姓之间的和气,与百姓针锋相对,但是暴怒的百姓根本不听他的话,他一时间进退两难。池谨来得十分及时,正好给了他一个主心骨。池谨一路快马加鞭来到镇安府府衙,晏修能急忙出来迎接。他俯身行了一礼,便将人迎了进去,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大倒苦水道:“池指挥您终于来了,这些日子下官快被这些事情折磨疯了,下官真的想不出办法来了。”“您来得即时啊,正好救下官于危难之中啊。”池谨摆了摆手,神色淡漠,开口道:“晏大人不必多礼,此事也是我妹妹送信与我说的,让我查一查郎城周围的各个府城有没有出现这种情况。”“为百姓做事,为朝廷做事,为东晋做事,人之本能罢了,我们还是尽快解决此事,若是他们真的将童男童女献祭,便真的不可挽回了。”“是是是,您说的是,我们赶紧进去。”晏修能说着,连忙带着池谨走进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