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那种结果,他都不想看到,他只能一拖再拖。梁川府。今日的梁川府,百姓怨声载道,府城内危机四伏,到处充斥着愤怒地灾民。他们一心相信着那空穴来风的谣言,也不愿意听他们的一句话。而江愈在为灾民发放粮食的时候,被藏在暗处愤怒的百姓用一块石头砸破了头,他被砸的头晕目眩,跪坐在地。他只觉得天旋地转,整个世界都在摇晃着,他看见地上砸破了他的头的石头之上包着一张染了鲜血的纸,他在晕过去前,将纸扯下,攥在手心。等他模模糊糊恢复了意识,便听到有人在说话。“他如何了,为何还不醒?”听声音,是池鱼,,她这是在关心他吗?“回郡主,江大人并无大碍,很快便会醒了。”听声音是一个老者,应该是给他看伤的大夫吧。“郡主,我们大人从倒下时手上便死死地攥着东西,不知道攥得什么,无论如何都掰不开他的手掌。”江愈皱了皱眉,是长风。他挣扎着,终于睁开了眼,他看向池鱼,咧着嘴笑道:“你来啦。”他想起刚刚长风说得话,抬手将手心之中的纸条递给池鱼。他解释道:“这是砸我的那块石头上包着的,想想也不是什么好话。”池鱼展开纸条一看,神色巨变,她将纸条递给江愈,“确实不是什么好话。”江愈接过一看,本来还笑着的脸立刻阴沉了下去,上面写满了对他,还有池鱼,沈羽的辱骂的话,言语下流又恶毒,甚至还威胁他们,会将他们通通杀死,不留全尸。江愈轻叹一声,“这是来给我们示威来了。如今百姓与朝廷之间针锋相对,矛盾已经不可调和了。”“是啊,只是,我怕有更可怕的在后面等着。”池鱼皱眉,这便是北今趁机造反的最好的时机。她前些日子已经给池简飞鸽传书,将私兵之事,以及近些日子他们调查出来的事如实告诉了池简,让他收到信后尽快请求晋安帝出兵镇守闽江周围,以备不时之需。正当两人相对无言时,门外传来了一道声音。“郡主,江大人,不好了,出大事了!”孩子“又出什么事了?”池鱼闻言急忙站起。士兵囫囵地行了个礼,气喘吁吁道:“回郡主,江大人,刚刚传来消息,不知何时起,闽江周围各府城开始谣传皇帝不仁,河神降下天罚,皇帝不知悔改,只能各府城一同献祭童男童女各五十人来平息河神之怒。”“刚刚传来消息,仅仅梁川府这几日便已经失踪了三十多个童男童女。”“什么?”池鱼拍案而起,怒声道:“这些日子我不一直让你们盯着他们吗?出了这么大的事,怎么现在才与我说?”士兵羞愧地低下头,他们以为郡主下令大力打压献祭之事,百姓们害怕朝廷,便会停止,不敢再闹,他们便松懈了些,却没有想到他们顶风作案,犯下如此大案。池鱼看他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怒从心起,愤怒地拍案道:“愣着做什么?还不如找!我养你们是做什么的?居安思危的道理我曾不止一次地跟你们说过,你们就是这么做的?”“今日哪怕把梁川府给我翻过来,人也得给我找到!找不到你们都给我卷铺盖回家!还有,参与了此事的人,都给我抓起来,一个也不放过,主谋拉到菜市口,斩立决,其他的人送去大牢,等候发落!快去!”“郡主息怒,属下这就去办。”士兵忙不迭地应下,转身便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池鱼烦躁地长叹一声,坐回椅子上,她抬手捏了捏眉心,如今所有的事都聚集到了一起,她每日为这些事情辗转反侧,难以安眠,今日又出了这样的事,她只觉得头疼欲裂。江愈担忧地看向她,为她将茶盏倒满,递给池鱼,关切道:“你没事吧,用点茶可以醒神。”池鱼结果一饮而尽,但对她来说,几乎没有什么用,但她还是微微舒展了眉头,对江愈道:“我先回去了。”江愈颔首,没有说话。池鱼脚步虚浮地离开,江愈神色担忧地目送她选区。直到池鱼消失在了他的视线,他捏紧了手中的茶盏,低垂着双眸,看不清神色。池鱼回到房间,唤来白木,陆英这几日奔波在外,时常不在府衙之中,连翘被她留在了京城,此行危急,她怕伤到她,如今她能找的,只有白木了。白木还是以往那幅羞涩安静的样子,他低垂着双眸,问道:“郡主唤我何事?”“你给郎城去一封信,让我哥哥观察一下郎城和郎城周围的各个府城有没有童男童女失踪的事,若是有就及时制止,若是没有,就严加防范。”池鱼皱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