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春怡纤瘦单薄,一看就不是筋骨强健的,极有可能胎儿不保。落胎可是大事,对陈妙常的惩罚轻了或重了,两头得罪。
安阳一边小跑一边答:“好主意,就装病。”
月儿:“……”
装病也难。
安阳是个盈润健康的姑娘,哪怕不上妆,气色也好。
“装个什么病比较适合?”佣人们都在给她出主意。
安阳觉得,什么病都应该有个病症。
大夫一来,就容易露馅儿。
“就说心病,我哭了两夜。”安阳道。
月儿:“因何事哭的?”
“不用细讲,想知道的人会自己揣测。最近很多事,每一件都值得我哭。”安阳道。
月儿拿了水粉,给安阳的脸上、嘴唇都涂抹一层,遮住她的光洁红润。
安阳对镜。
铅粉涩,看上去苍白了很多,安阳点点头:“就这样。”
她刚上床躺下,那边郭嬷嬷派人来请安阳了。
月儿在卧房外应付:“好几日夜里不太舒服。生怕人瞧出来,上一层胭脂见管事们。熬到了今时,熬不住了,人晕倒了。”
安阳:“……”
真能编。
郭嬷嬷那边的管事妈妈:“请大夫瞧了吗?也可以去宫里禀告王爷,王爷会请了太医院的太医来给夫人瞧瞧。”
“也没什么大碍,就偷偷哭,又吃不下饭。心里不太痛快。我劝着呢,养几天就自己好了。”月儿说。
管事妈妈将信将疑。
月儿推开房门:“夫人,郭嬷嬷派人看望您来了。”
安阳急忙想了一百个伤心事,才把自己的笑意压住。
她半支撑身子:“怎么让嬷嬷知道了?我没事的,别叫她老人家担心。”
管事妈妈一瞧她这苍白如纸的模样,心里叹口气:“夫人可要请医?”
“我没有哪里疼,这就起来。”安阳说着,软软挣扎。
月儿急忙过来按住她:“方才都晕倒了。”
“我吃点东西就好了。”安阳说。
郭嬷嬷的管事妈妈见状,安抚她几句,叫她好好养着,转身走了。
安阳舒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