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死丫头不过是说两句就敢跳河,和谁摆脸色呢。”
“娘!那屠夫都三十好几了,前头还打死了两任老婆,您怎么能把晓月说给他呢……”
“三十岁怎么了,年纪大点的才会疼人。”
尖利刻薄的声音在许晓月耳边炸开,她头疼欲裂,哆嗦着睁开眼,映入眼帘的便是裸露的泥土墙,红色油漆刷着几个大字。
“广袤天地,大有可为。”
许晓月动了动指尖,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说话的老妇人一身的确良做的衣裳,满脸横肉,察觉到许晓月的动作,吊梢眼猛地一瞪。
“醒了醒了,我就晓得她这是在装病。”
说完,老妇人像是松了一口气似的,嘴上骂骂咧咧走出门。
“晓月?妈都要被你给吓死了。”许晓月还没反应过来,胸前的衣裳被女人的呜呜咽咽打湿一片。
哭过一番后,女人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急匆匆开始收拾着东西,将许晓月头发梳理后催促道。
“闫家已经派人来接你了,快收拾东西别让人家着急等。”她一边说着,手上动作不停。
说起来还得感谢公爹在许晓月小的时候和闫家定的娃娃亲,没想到那闫知青回城后过了这么多年也没忘,前天收到来信提起了这桩娃娃亲。
自打丈夫死了后,她们娘俩就没过一天好日子,这会婆婆居然还要将晓月许配给那老屠夫,就为了贪图那十几块的彩礼给二房娶媳妇用。
许晓月懵懵的,回忆着刚刚在耳边的话,老屠夫,闫家,还有这极具年代感的环境……
她脑袋轰的一声,浑身打了个冷颤,简直和她那闹掰的闺蜜写的那本年代文小说的开头一模一样。
作为新时代三好青年,许晓月称得上是本本分分做人,老老实实做事。
可没想到因为长相太出挑,被闺蜜暗恋的男人告白,即便是许晓月明确拒绝了,但还是被嫉恨上了。
许晓月怎么也没想到,十年的闺蜜情居然还抵不过一个男人,甚至以她本人的名字成为出场就差点嫁给屠夫的恶毒女配。
逃过了老屠夫,又收到首都军区大院的来信提起十几年前的娃娃亲,还以为是峰回路转。
书中的许晓月没有任何多想,揣着喜悦的心情奔赴去了闫家,坐了两天三夜的绿皮车,好不容易到了却不是她想象中的场景。
她从小定下的丈夫闫书礼根本不认同这门亲事,对她的态度更是冷淡。
为了留在军区大院,许晓月先是企图霸王硬上弓坐实和闫书礼的关系,没想到偷鸡不成蚀把米反倒白白坏了她的名声。
许晓月原本以为能仗着美貌恃靓行凶,勾搭上军区长官扬眉吐气,可谁知却是落得个水性杨花的结局,还因为乱搞男女关系被判刑进了监狱。
强忍着恶心看完这本小说,许晓月还没来得及找室友算账,反倒是先一步穿进了书里的世界。
许母的动作很快,三下五除二便将行李收拾成一个小小的包裹,趁着许家二房还在上工没回来,拉着许晓月一路小跑到了村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