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是水汽的浴室,许晓月捂着脚蹲下身。
门外的闫野先是以为家里进贼了,一个年轻女人的声音,按理来说不会出现在闫家。
随即他才反应过来,里面的人哪是闫书礼,是他的未婚妻差不多。
他嘴角扯出一丝冷笑,白天一整天都没见到女人,差点忘了有这么个人,原来是在这等着他。
他下意识想拔腿就走,可不知为何刚刚那道尚未说完的声音没来由的带着几分熟悉。
男人皱了皱眉头,手指摩挲了下,朝着里面吩咐道:“先不要乱动,我去叫王妈来。”
说罢,脚步声像是走远了。
许晓月捂住嘴,刚才那会摔下去差点没忍住叫出声来了,要是就这么衣衫不整的被认出来了,说实在的,她一头撞在墙上没准还能快点。
男人的动作很快,王妈没一会就赶到了,她扣了扣浴室的门,试探性问道:“晓月,是你吗?”
浴室里的许晓月“唔”了一声,将门小心翼翼打开,探出头视线环绕一圈,像是在找什么。
“晓月,你这是?”浴室外,王妈看着眼前这个浑身上下包裹的严严实实,露不出一点肌肤的人,陷入沉思。
门外,闫野的身影已经看不见了,许晓月提在半空中的心缓了下来。
“王妈,我就是崴到脚了,没什么大事。”她笑了笑解释道,已经是深夜了,许晓月不想再打扰到别人,更不敢弄出大动静来。
王妈哪还看不出她的心思,心下暗叹,同样的年纪,会哭的孩子已经在医院里躺着了,而眼前的少女连洗个澡崴到脚了,都怕麻烦了别人。
王妈自己也是有孩子的,她在闫家当了五年的保姆,每年只有过年的那几天,才会留出几天的空闲时间,奢侈的买张车票,再到这的国营超市里买上二尺布回去。
好不容易赶了回去见上面,她家大丫总是一副怯生生的,不敢和自己过多交流,也就在看见新衣服的那一刻,紧紧绷着的脸上像是鸡蛋破壳,小心而又谨慎的露出一丝笑意。
在许晓月的身上,王妈就好像是看见了她家大丫的影子,小心翼翼生怕惹麻烦。
“去我屋子里吧,我那有瓶药酒,擦了好的快些。”
许晓月下意识还想推脱,目光瞥见王妈严肃的脸色,又讪讪住了口。
擦过药,已经是大半夜了,许晓月拖着一瘸一拐的脚上了楼,在路过男人的房间时,脚步顿了顿,停了下来。
说不清道不明的想法叫她止住步伐,就这么定定在男人门口站了三十秒的时间后,才缓缓回了自己的房间。
或许是脚上钻心的痛让她眼眶莫名有点红,她知道闫野的耳力一向很好,自己上楼的声音他一定是听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