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春生一脸无语:“一年才8万,就是你家家族之光?”
“才参加工作没多久嘛,又遇上公务员降薪了,一年拿到手可不就是这个数?”
江燕子摇头,“但是人家端的是铁饭碗,有编制,干部身份,可给我叔婶长脸哩!”
“反正像我们在个体私营企业做的,在我叔婶眼里那就是无业游民。”
沐春生撇嘴:“我再无业游民,一年也能挣到5、60个,你小堂妹她们有纪律要求,不能吃不能拿的,一个月的工资紧巴巴地花用,能有我用自个儿的钱潇洒?”
“但是人家稳定呀。”
江燕子一句话就掐住了沐春生的命脉,让她噎了好半天,才悻悻然开口。
“哼,要不是我穿到这儿来了,老板家那傻儿子高低得哭着求我回去!”
老板退二线,想培养下一代。
结果二代把自己当太子爷,一进公司就搞新君拥立那一套,被销售部一个小白莲给哄得找不着北。
为了给小白莲空位置,把她这个销冠给开了。
嘁,就小白莲那点三瓜两枣的本事,还是跟在她屁股后头捡剩下学的,能把公司的销售部撑得起来,她立马表演倒立拉翔!
江燕子跟着同仇敌忾:“对,我表演倒立吃翔!”
话一说完,沐春生就给江燕子竖了个大拇指:“燕子,你是这个!这话接得,逻辑自洽,一点毛病都没有!”
江燕子嘎嘎笑了两声才反应过来,追着沐春生打:“好你个浓眉大眼的,原来内里大大的坏!”
闺蜜俩笑闹了一阵,沐春生的挎包就陡然一重。
沐秋阳给俩人送了两杯奶茶过来,还写了小纸条:“姐,我刚进你家了,没人,你和燕子姐的手机就搁你们那小餐桌上。”
也就是说,在那边的时空,她俩是凭空消失了……
沐春生和江燕子又赶紧把自己手机的开机密码和银行密码传了过去:“把我们账上的钱分批次转你账上,到时候好给我们买东西传过来。”
“我那房子你先住着,卫生搞好点,别糟践了,那可是我攒了好几年才拿下的……”
沐春生回了信,啜着奶茶的吸管满心怅然:“拼死拼活这么些年,钱都换成了个大平层,结果自己没能住几天,这操蛋的人生啊~~”
江燕子吸着奶茶,倒是斗志满满:“其实,要是咱俩能混到城里来,在这年代过日子说不定还能过得更好。”
沐春生咬着一颗啵啵,赶紧又给沐秋阳写信:“我叫小阳去翻找老资料了,看看这段时间沅县有哪家工厂招工的,我再催催他。”
两人刚把信和喝空了的奶茶杯放进挎包,江燕子就拉了沐春生一把:“春儿,刚过去的那个,好像是我老公!”
“许平贵?”沐春生有些惊讶,“你不是说他送口信儿回来,又出一趟远差去了吗?走!我们跟上去看看!”
许平贵在公社运输队,以前是给司机师傅当副手,现在据说很快就能出师了,也是三五不时需要出差的。
是刚好出差来了县里,还是借口出差不回家,这事儿的性质可太不同了。
沐春生和江燕子把围脖子的土布围巾往脸上拉了拉,偷偷摸摸跟了上去,见正在抽烟的许平贵突然把烟掐了,飞快往后面一扔,一脸笑容地迎上前。
“明月,这么巧啊,你也来买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