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刘翠萍被请了来。
刘翠萍得了脸色比从王府离开后,更差了。
身上还算得体的衣裳,也成了打上补丁的粗布,也不知道这段时间住在何处,身上飘来一股馊臭的味道。
云锦书缓缓蹙眉。
当时刘翠萍在王府养伤,走的时候,脸色白润了许多,她看在娘亲的面子上,给了这个懦弱又可恨的女人一笔银镜,按理说,她不该这般狼狈才是。
“来找本王妃作甚?”云锦书脸色不佳地问道。
刘翠萍看云锦书脸色不好,诚惶诚恐地跪了下来:“王妃娘娘,贱民……贱民,贸然拜访,不为别的,求您——给我男人跟我儿子一条生路,他们被打得不成人形,都快要死了!”
见云锦书不为所动,刘翠萍哭喊了一声:“王妃娘娘,祝铁是你亲舅舅,祝洪是你亲外公啊,看在你娘的面子上,求你,去求求王爷,放了他们吧!”
“王妃娘娘,若是你娘亲在世,她肯定不会眼睁睁看着哥哥跟爹爹受苦的!她在天上,会不安宁的!”
刘翠萍哭得撕心裂肺,仿佛云锦书若是不答应,就是罪人,还会让死去的娘亲死不瞑目!
金簪跟银镜同时看向云锦书,面上俱都浮现着一抹担忧。
云锦书蹙紧的眉头,豁地松开了。
金簪跟银镜更担心了,“娘娘~”
云锦书抬手,示意她俩不要出声,旋即,她将冰冷的目光扫向刘翠萍。
“你当真是为了本王妃的娘,才来找的本王妃?”
刘翠萍一听,以为云锦书松口了,赶忙道:“王妃娘娘,若是蝶儿在世,她就算豁出命去,也一定会去救哥哥跟爹爹的。”
“好,我帮你!”
刘翠萍大喜:“多谢王妃,王妃娘娘,蝶儿今夜一定会托梦给你,好生夸赞你的!”
“最后一次。”
说完,云锦书往屋里去了,还想说话的刘翠萍被老嬷嬷带走。
翌日,刘翠萍刚刚醒来,就被一侍卫打扮的男子带去典狱司。
刘翠萍看着典狱司门口孔武的守卫,吓得两股战战。
很快,侍卫出来,对她道:“你跟进去吧。”
刘翠萍慌了神,她抓住侍卫:“官爷,我不进去了,你帮我把我男人跟我儿子带出来就行了。”
“那怎么行,你不想见他们了?”
“可是——”刘翠萍还没可是完,就被转交到一身艳红官服的典狱司官差手上。
“请吧。”
典狱司的官差各个身经百战,守门的官差手上也沾了不下十条人命。
官差一出声,刘翠萍就吓得手脚发麻。
她顿在原地不动,官差往前两步,发现她没有跟上来,厉喝道:“磨蹭什么,现在不见,以后就都不要见了!”
刘翠萍吓得一哆嗦。
她不明白,王妃不是答应放了祝洪跟祝铁吗?为什么还要见?
刘翠萍以为是走流程,哆嗦着跟着往院里走去。
院里的官差大步流星,都有要务在身,没人理她。
可刘翠萍还是怕。
越往深处走,官差们少了许多,可莫名地,刘翠萍觉得冷,阴风似乎吹进了骨头缝。
被引到一处阴森的院落,刘翠萍颤巍巍地看着大铁门上的锁,不敢再往前了。
“官爷,我男人跟我儿子,就被关在这儿?”
官差什么都没说,猛地推了刘翠萍一下,刘翠萍踉跄着,就扑进了黑洞洞的诏狱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