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扭头看去,见王爷正面色不善地盯着自己,侍卫心里一慌。
难道是王爷觉得自己的手段太轻了?
可是王妃还在这里,若是使了更折磨人的手段,把王妃吓坏了怎么办?
侍卫更踌躇了,他想了想,取出炭盆里烘烤得通红、仿佛要熔化了一般的烙铁,就要对着瘦削男子的前胸印下。
“住手!”
迟非晚的脸绿得发青。
侍卫手一抖,烙铁向下偏移,落在了瘦削男子的腹部。
“滋啦滋啦”的冒烟声里,瘦削男子喉咙里发出“嗬嗬”声,脖子使劲儿向后仰,眼珠翻白,终于承受不住,昏了过去。
“属下有罪。”侍卫扔掉烙铁,赶紧跪下。
“你——”
迟非晚嘴角微动,眼神凶狠,仿佛想要将侍卫一脚踹出去。
他怎么敢当着王妃的面对犯人用刑的!还用上了烙铁!
“属下知错,请王爷责罚!”侍卫哐哐磕头,心惊胆战,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得王爷不如意了。
难道他下手还是太轻了??
侍卫正满心疑惑时,云锦书出声了:“王爷,你何故发怒?”
云锦书很不理解。
迟非晚嘴角抽动得更厉害,他转过身来,留下一句“继续审问”,就把云锦书带出了棚子。
“王爷,你这是做什么?犯人还没开口呢!”云锦书抱怨着,脸色不愉。
“王妃,此处脏污,你还是不要踏入了,有了消息,我便叫人告知你。”
王妃偶尔的与众不同,让迟非晚欣慰又喜爱的同时,又倍感压力。
王妃何时能依靠他?
“王爷,审问犯人而已,你又不是没带我见过。”云锦书有些嗔怪地说。
迟非晚:……
“王爷,我懂医术,若是犯人撑不住,我还能给他续着命,好继续审问下去。”
云锦书一番话言之有理,都让迟非晚不好拒绝。
看了云锦书好半晌,瞧着那双流溢着光彩的眼睛里满是坚定与沉稳,迟非晚长叹一口气,他败下阵来,转过身去道:“若觉得不适,就赶紧出来,别再伤了身子了。”
云锦书笑了笑,“王爷,你莫要小瞧我。”
一边说着,云锦书一边跟随在迟非晚后头,又进了棚子。
连泼了两桶水才把瘦削男子唤醒的侍卫一扭头,见迟非晚和云锦书前后脚又踏了进来,他握着鞭子的手轻微发抖,没掌控好力道,这一鞭子落到瘦削男子两腿中间,本只能从喉咙里发出“嗬嗬”声的瘦削男子,身子如同丢进油锅里,抽搐了好久。
“可交代了?”迟非晚皱着眉头问。
侍卫脸色一白,连忙回答道:“回王爷的话,尚未。”
迟非晚挑高眉头,一个穷书生而已,骨头这般硬?
不对劲。
云锦书显然也察觉出苗头不对,他观那男子打扮,一袭长袍,虽然破旧了些,也露了洞,但仍旧可以瞧出,这男子在逃难之前家境应当不错,脸上还带着几分书卷气。
读书人有傲骨,云锦书可以理解,可这般大型伺候,怕是骨头都断了几根,他竟然还能苦苦支撑?
这份毅力,可并非一般读书人能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