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锦书让侍卫退一下,她走上前去,越是靠近受靴男子,涌入鼻内的血腥味越重,还带着一股子皮肉烧焦的苦臭味。
“你姓甚名谁,家住何方?”
昏死又醒来几次的男子缓慢抬头,额角的青筋因为疼痛似乎又从皮肤底下爆裂开来,一张蜡黄的脸上也布满了血管张开的红色。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名为钟光裕!”
“好名字,可是出自,世人之所以光前欲后者,无时刻而不系念?”
云锦书一语道出他名字的来历,男子目中闪过一丝惊讶。
“王妃娘娘倒是博闻多识,不过……可惜了!”钟光裕目光满是阴霾地扫光云锦书。
“我同你有仇?”她上上辈子好像的确得罪了不少人,时过境迁,有好些她都已经记不得了。
可……记忆虽然模糊,她曾得罪过江南这边的人?
“你得罪的不是我!”吐出这句话,钟光裕便不愿出声了。
云锦书眉头稍动。
“我敬你是条汉子,你只要说出支持你的人是谁,我便做主放了你,他可以在军中给你寻一个官职,你看可好?”
“官职?呵呵。”钟光裕冷笑。
“若为自由故,一切皆可抛!”
喊了句口号,钟光裕又垂下头来,不管云锦书如何同他搭腔,他都没有再张口。
瞧着面前血淋淋的钟光裕,云锦书心里疑窦更深。
“把他放下来吧。”云锦书转过身去,忽然说道。
卫有些惊讶,下意识看向迟非晚。
迟非晚跟云锦书对视,心下了然,便摆了摆手,示意侍卫立马照办。
侍卫满头雾水,但还是把钟光裕解下来丢到地上。
迟非晚和云锦书一同走出棚子,云锦书一眼扫到南边就在棚里,云芷月正在门口流连,眼神时不时瞥过来。
云锦书当即收回注释,对迟非晚高声说道:“他既然交代了,王爷便不用看在我的面子上,尽管去抓人吧。”
迟非晚反应也快,立马接话道:“可她到底是你的……”
“王爷,我们有证人在手,还怕什么?”
迟非晚闻言,稍稍点头,便答应了。
最后,迟非晚和云锦书携伴离去,没过多久,侍卫也离开了。
云芷月走了来,她从棚子前经过,侍卫见她鬼鬼祟祟,便皱着眉头问:“云太医,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来寻王妃娘娘?他可在此处?”
“王妃娘娘早已离去,你不如我去西边找寻。”
道过一声谢,云芷月转过身去,她暗自咬牙。
两排侍卫将棚子严防死守,门也关得紧紧的,她根本瞧不见里头的模样。
那家伙该不会真的把她供出来了吧?
还是圈套?
背过身去的云芷月眼睛里闪过各种情绪,他虚虚握拳,不若……铤而走险,进去瞧瞧?
就在云芷月蠢蠢欲动时,棚子里忽然传出木头的撞击声,她停下脚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