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日后不来沾边便是,王爷又何故要到妾身跟前来找不自在。”
迟非晚睁大眼,没来得及解释,云锦书冷哼一声,神情更是冷淡:“既然王爷不把妾身当结发妻子,你我便也不要再互相演戏了,从此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再不济,你就到圣上跟前儿去,禀明过后,王爷也好落得个眼前清静。”
眼见云锦书越说越不像话,竟连“休妻”这等荒唐的字眼都吐了出来。
迟非晚撑着胳膊起身,却忽然脱力倒了下去。
云锦书赶忙过来搀扶,拧紧眉心里的冷漠倏地散去,化成了躲不掉的担忧。
迟非晚瞥了一眼,立马收回目光。
他敛着眉目,像是遭了大罪。
云锦书立即扭头,冲门外喊道:“桃花,快把我的药箱拿来!”
桃花也以为迟非晚的身子出了岔子,忙不迭提了进来。
喘着粗气将药箱放下,桃花上下打量了迟非晚一番,呼吸渐渐平稳,眼里的问号却放大许多。
瞧王爷的模样,倒也不似旧疾复发……
桃花偏了偏头,转头便把目光落到云锦书的身上,定是她不善医术,所以才没瞧出来,王妃娘娘医术何等高明,怎么会被王爷哄骗了呢,念头刚落下,一道格外刺目的目光正朝她扫过来,桃花望过去,见是迟非晚,她傻眼了:“王爷……”
迟非晚的脑袋向门侧扭动,弧度虽然微弱,可桃花看明白了,王爷这是在撵她,嫌她碍事呢。
桃花:……
临走之前,桃花深深地看了云锦书一眼,云锦书正在给迟非晚摸脉,眉目极是认真,桃花抿了抿嘴唇,提醒不成,扭头便出去了。
王爷和王妃的夫妻情趣,她实在看不懂。
“王爷觉得哪处不适?”云锦书柔声询问,迟非晚也不吭声,还是一副受气小媳妇的模样。
云锦书叹气:“王爷莫要拿自己的身子开玩笑。”
“王妃都要同本王和离了,还管本王做甚!”这语气,倒是有几分像刚才胡搅蛮缠发脾气的云锦书。
“王爷!”云锦书轻喊一声,语气着实无奈。
“王妃不必管本王,本王身子骨壮实着,死不了。”一边说着,迟非晚一边把身子扭到床里侧,活像个闹脾气的孩子。
云锦书更无奈了,王爷病了一遭,怎的变得幼稚起来。
她不由分说地坐到床角,强硬地拉过迟非晚的另一只手,又摸起脉象来。
王爷中了瘟疫,体内还有蛊毒作祟,此行江南又一路舟车劳顿,还连日劳心费神,身子骨弱了不少,可单从脉相看,却是同初来江南无甚差别。
方才昏迷也只是积劳成疾,睡了一觉,人就精神多了。
既是如此,王爷又何故会感觉到疼痛难捱?
难不成是他把错脉了?
云锦书低下头,盯着自己的手心出神。
她把手探到了自己的脉搏上,脉象平稳有力,除了有些虚弱、外加夜里没休息好,有些燥以外,身体很好。
所以他……
云锦书抬起头,目光变得肃穆。
“王爷。”
迟非晚还在故作“可怜”。
云锦书起身来,“有意思吗?”
说完,云锦书头都不回地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