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锦书揉了揉他们的小脑袋,心都被软化了。
“近些时日,你们在王府里过得可好,可有人欺负了你们?”
六个小家伙齐声应答:“姐姐和嬷嬷们很照顾我们,我们过得很好,也没有人欺负我们。”
云锦书一边细细听着,一边打量着几个孩子的面目表情,见他们不像是在撒谎,又看向银镜,银镜认真地回答道:“回王妃娘娘的话,奴婢时常去香樟园探望几位小主子,下边伺候的奴才奴婢也时常敲打着。”
银镜的话,云锦书自然是相信的,他满意地点了点头。
“你们几个可用了晚膳?”
几个小家伙顿住,云锦书眉头稍皱,小家伙们害怕了,正要向云锦书请罪时,云锦书吩咐下去:“天冷了,叫东厨抬锅子上来,备上些好克化的吃食,呈上来给小主子享用。”银镜领命而去。
几个小家伙眨巴着可怜的大眼睛,一副惊慌的模样,云锦书落下眉眼,眼神变得温和:“日后不管发生了什么,都要先吃饱了再说,你们可都还在长身体,可不能挨饿,听清楚了吗。”
小家伙们见云锦书没有生气,齐声应答:“清楚了。”
云锦书莞尔一笑:“既然清楚了,还不赶快到膳厅里头去。”
祝宝玉眨巴着黑葡萄似的眼珠子,很是受宠若惊地说:“王妃娘娘,我们可以留下来吃饭……用膳吗?”
香樟园的夫子除了教导几个孩子学业,还特地向孩子们传授了王府里的规矩礼仪,那些文绉绉的词语孩子们过了脑子,有些时候却总是记不住,发觉自己闹了笑话,祝宝玉脸红彤彤的。
“当然可以,你们不想我陪你们一块儿用膳?”
“我们想……可是。”小小的祝宝玉面露犹疑。
“可是什么?说来听听。”
祝宝玉抿了抿嘴唇,“王妃娘娘,以我们的身份,不能和您同桌而食,这是规矩。”
云锦书的脸色冷了一瞬,在几个小家伙们发觉之前,她又换上一张笑脸:“你们是我的弟弟妹妹,哪有兄弟姊妹不能同桌而食的道理?”
祝宝玉歪着脑袋,人已经傻了。
王妃娘娘说得很有道理,可是夫子说……
祝宝玉小小的脑袋瓜里全是大大的问号,五福临门也是一样,他们年纪更小,把夫子奉若神明的孩子们根本没有想过夫子教导他们的孰对孰错。
就在这时,银镜回来了,身后跟着东厨的人,他们手上抬着热锅子,后头跟随的丫鬟手上则提着好几个食盒。
“锅子送来了,还不快进膳厅里头。”云锦书温柔地催促着。
几个孩子仍旧不敢动弹,云锦书先把祝宝玉推进里头,五福临门才小心翼翼地跟上。
趁着丫鬟们摆碟子,云锦书回头给了银镜一眼,银镜立即领会,福下身子便往香樟园去了。
那夫子言语无状,合该辞了,再另外寻人。
云锦书虽然腹中并不饥饿,可见几个孩子吃得香,他没忍住,也用了一碗汤。
膳后云锦书将孩子们送回香樟园,等孩子们歇下,云锦书才返回荷兰榭。
银镜前来回话,说是夫子已连夜送出王府,新夫子明儿个一早就来王府上任。
云锦书微微颔首,很满意银镜的处置。
云锦书去汤池子洗了澡,许久没能泡澡了,温热的水流漫过四肢,像是浸泡在软绵绵的云彩里,舒坦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