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坐进马车,云锦书已然面容平淡,再看不出一丝动容。
长公主府跟睿王府本就相隔不远,约莫一炷香的时间过去,马车就在府前停下。
迟非晚先下去,回身站在梯凳前,将云锦书扶下马车后,才跟云锦书并肩走进公主府。
急不可耐地在门口等候迟非晚的陆知夏脸色发青。
“晚哥哥,知夏恭喜你得胜归来,还受了皇帝舅舅的赏赐。”陆知夏强忍下看到云锦书的愤怒,盈盈欠身道。
“母亲呢?”
自己特地出来迎接,晚哥哥竟然都没问候自己一句!
陆知夏心口一寒,僵硬道:“母亲在院里等着晚哥哥呢。”
迟非晚稍稍点头,跟云锦书一同离去了。
陆知夏更加傻眼,丫鬟在后头提醒,陆知夏才跺了跺脚,追了上去。
席间,长公主对迟非晚是嘘寒问暖,连带着对云锦书都热情了不少,这让夫妻二人很是不适,心中警惕也更深。
膳后,一家人坐在一处品茶闲聊,长公主在膳桌上铺垫了半天,总算进入正题。
“晚儿,昨儿个本宫入宫,陛下特地交代我,让我多看顾着你的后院,你年纪也不小了,你瞧瞧,你上头的那几位皇子,哪个不是儿女在旁,还有你几位皇姐,谁还不是儿女成群,就剩你……”
“母亲慎言,儿臣已非宫中人。”迟非晚打断了长公主,肃穆道。
长公主噎了一下:“晚儿,你同皇子公主们到底有血脉亲缘,还是说你还记恨你父皇?”
迟非晚皱眉:“母亲,圣上将我交给您来抚养,将我的名字从皇家玉牒迁出,从那时起,我就只是您的儿子。”
长公主没话说了,只得道:“先不管那些,皇子里头,除了还未出宫建府的,就数你子嗣单薄,你这样下去可不行,你必须得留下子嗣。”说着,长公主看向云锦书:“王妃,你说呢?”
云锦书从席间开始,就一直当鹌鹑,除了长公主提点,她都不开腔,就连陆知夏开腔挖苦,她也全当没听见。
可现下,她也实在装不下去了。
云锦书莞尔一笑,“母亲,儿臣都听王爷的。”
云锦书脸上还露出了一抹恰到好处的羞涩的笑。
长公主:??
“王妃,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你也同晚儿成亲半年了,你肚子里没动静,还不许旁的女子接近晚儿不成?”
长公主怒了,语气严厉。
“母亲,儿臣断不敢阻挠王爷,王爷乃皇室血脉,开枝散叶自是极好的。”
云锦书心知不能跟长公主对着干,她都把圣上抬出来了,岂是她一个小小妃子能应付的?
她给迟非晚眼色,示意他先答应下来。
至于是否宠幸女子,二人回到府里再行商议就是。
迟非晚收到了眼神示意,脸色却更难看了。
发觉迟非晚在瞪自己,云锦书委屈极了,他这是什么意思,埋怨自己是不下蛋的母鸡,从大婚那日始,他俩就没同过房,她如何诞育子嗣?
就算能生,她也不生,她又不想真的将一辈子都投注到王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