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云锦书的撺掇下,迟非晚无奈地举起酒杯。
云锦书笑了一下,灵巧地将手伸了过来,与迟非晚的酒杯相碰,细微的脆响声后,云锦书仿佛阴谋得逞,脸上的笑容扩大。
她扬起头来,香醇的酒液划过喉咙。
迟非晚见状,便也干脆的一饮而尽。
热烫的温度熨帖着冰冷的五脏,整个人都舒坦了,萦绕在心头的那些黑暗过往也仿佛被一束暖光击溃。
“王爷爽快。”轻轻地砸了下嘴,云锦书竖起大拇指夸赞。
迟非晚边摇着头,边畅快地笑了。
王妃——在哄他。
意识到这一点,也不知是酒意晕染,还是屋里头太热了,他的脸颊被烘烤的红润。
云锦书并未发觉身边人的异样,“王爷莫要只顾着喝酒,吃些小菜,不然明天一早,肚子可就要闹意见了。”
云锦书语气轻巧,还有些搞怪。
她才是那抹暖阳,迟非晚盯着她看,把云锦书盯的都不自在了,才收回目光。
安静地享用了片刻美食,云锦书眼珠一转,又给自己和迟非晚斟了一杯酒:“这一杯庆祝王爷死里逃生,也庆祝我得以远离水蛭家人。”
这一杯确实该喝云锦书顺从地举起杯盏来。
就这样,云锦书劝,迟非晚喝,二人不约而同双双醉酒。
尤其是云锦书,眼神迷离,眼尾泛红红润的嘴唇张张合合,若不凑近了根本听不清她在说什么。
迟非晚试图分辨时,便会凑过来,云锦书一掌将人拍开,口中嘟囔着:“做什么离得这样近,你……你占我便宜。”
迟非晚满头黑线。
他虽然也醉了酒,可比起云锦书来,却好得多,至少意识是清醒的,也不会胡言乱语,更不会东倒西歪,往旁人怀里撞。
迟非晚低下头来,云锦书正倚靠在他肩头,脑袋歪着,柔软的发丝贴在他面颊和颈侧,柔柔软软,却又搔到心坎儿里去。
迟非晚抿了抿唇,却仍旧觉得口中干涩,他拈起酒杯来,猛灌了一大口。
温热的酒入肚,胸口的那股痒意却泛滥,涌上四肢百骸。
他枯坐着一动不敢动,云锦书却放肆大胆,从他肩膀上滑下,无师自通地滚进他怀里。
唇线抿得更紧,迟非晚正要叫丫鬟进来服侍,云锦书忽然出声,眼皮也睁开了,迟非晚心里一动,嘴巴比脑子快,莫名其妙地道:“是你自己滚进我怀里的,并非我占你便宜!”
话一出口,迟非晚额角的青筋爆出。
就在这时,一根玉白的手指堵在他嘴唇上。
“嘘”。
迟非晚瞳孔地震。
“王爷莫要再胡言乱语,我……我困极了,咱们快回房休息吧。”
迟非晚顿时僵硬如木偶。
王妃在邀他同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