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雪枝冷冷一笑,不再掩饰心中怒意。
她猛地将弟弟的手臂抬起,露出那片青紫淤痕,声音压得低沉:“宴和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父亲素来疼爱宴和,今日我便要问个清楚。”
厅内的笑声戛然而止,众人神情各异,气氛瞬间凝固。
许氏和严氏互相对视一眼,脸上的笑容也僵住了。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那显眼的淤痕上,一时无人开口。
周氏却是最先反应过来,眼神一闪,笑容不减,语气依旧温柔:“这孩子调皮得很,磕碰是常有的事,雪枝你何必如此紧张?小孩子身上有伤,哪能少得了。”
她的语调轻柔,似在轻描淡写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然而,那双温婉的眸子里,却闪过一抹狠辣的寒光。
她的视线不着痕迹地掠向孟宴和,眼神中带着隐晦的警告。那警告冰冷如刀,仿佛在暗示着什么。
孟宴和感受到这股压力,整个人微微一颤,握紧了姐姐的手,但依然努力挤出一抹笑容,低声道。
“姐姐,母亲说得对,我……我只是玩闹时不小心摔的,没什么大事,您别担心。”
孟雪枝的目光如刀般冷锐,心中却已经明白了八九分。
弟弟的反应太过仓促,他的眼神中透着恐惧。她冷笑一声,心中暗骂周氏心狠。
上一世她便是太过仁慈,才让弟弟与自己一同受尽屈辱。
她冷冷盯着周氏,不动声色地探究对方的表情。
周氏依然笑意盈盈,仿佛一切尽在掌握,甚至有意无意地扫了谢子安一眼,眼神中带着隐秘的算计。
“母亲,宴和从小便乖巧听话,怎会如此不小心?”
孟雪枝的声音如冰般寒冷,带着一丝不屈不挠的冷意。
周氏笑意微敛,瞳孔微微一缩,心中涌起一丝不耐,却依然保持着那副慈母的模样,轻声道。
“雪枝,身为姐姐的,何必为些许小事兴师动众?你如今身为靖王侧妃,更应学会宽容大度,这样才能在王府立稳脚跟。莫要因为一点磕碰,连累了家中和气。”
严氏更是嘴角勾起,冷笑一声:“孩子调皮才是好事,怎么连这点皮外伤也要兴师动众?”
孟长青也皱了皱眉,心中已有几分不悦。
今日本是宗亲聚会,他不愿在自己未来的女婿谢子安面前丢脸,见孟雪枝如此咄咄逼人,便沉声道。
“雪枝,不过是一点皮外伤,何必如此小题大做?这件事回头再查,别让外人看了笑话。”
孟雪枝面色冰冷,丝毫不为父亲的责备所动,冷声道:“父亲,宴和身上的伤并非小事,上次便罢了,我才走几日,便又开始了?若不彻查清楚,恐怕将来会有更大的隐患。”
不等孟长青回应,孟雪枝已然转身吩咐道:“去,把宴和院子里伺候的人全都叫来,一一问清楚,看看到底是谁动了手。”
怜夏早有准备,领命而去。与此同时,初月已经暗中把宴和身边的嬷嬷捆了起来,带到了偏厅。
片刻后,刘妈妈被怜夏带入厅中,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脸色惨白,显然已知大祸临头。
孟雪枝冷冷看着她,目光如冰。
“是谁对我弟弟动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