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雪枝抬起头,目光平静如水,唇角微微扬起一抹淡笑,淡然问道:“父亲既然如此动怒,那请问雪枝到底做错了什么?”
孟长青被她这般淡定从容的态度气得更加火冒三丈。
他一挥袖,怒斥道:“你还敢问?!你身为孟家女,不为孟家分忧,反倒借靖王府庇护自己。你当我这个父亲的教训都白费了吗?!”
孟雪枝心中冷笑,面上却依旧一片从容,她缓缓抬头,语气冷静。
“父亲,雪枝虽嫁入靖王府,但从未忘记孟家的恩情。至于今日之事,雪枝并未牵连其中,若父亲要怪,恐怕还需寻根究底,不该轻易动怒。”
孟长青听到这话,气得脸色铁青,他猛地一挥手,怒声道。
“少给我耍嘴皮子!我告诉你,从今日起,你给我滚去祠堂跪着,好好反省,没我的允许,休想出来!”
孟雪枝微微一怔,随即抬头,眉眼间带着几分冷峻的锋芒。
“父亲这是何意?雪枝自问未曾有过不敬之举,难道仅仅因为朝堂风波,便要如此责罚?”
孟长青怒不可遏,重重拍了桌案,一双浑浊的眼眸中透出冷厉的光。
“孽女!你还敢质问我?你以为自己嫁入靖王府,便可高枕无忧、逍遥自在了吗?哼!你终究是孟家的女儿,我看你谢清珩能护你几时!”
他最厌恶的,便是自己的掌控被女儿挑战,尤其是这个向来不如意的女儿,如今嫁了人,仿佛更加不把他放在眼里。
“祠堂跪上六个时辰,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让她起来!”
孟长青的声音冰冷,带着几分狰狞。
孟雪枝沉默片刻,心中冷笑,面上却依旧一派平静。
父亲的话重如千斤压下,她感到初月和怜夏在身旁微微颤动,显然已经吓得不轻。
她看了眼父亲,眉眼间没有丝毫屈服的意思,缓缓说道:“父亲既然命我跪,那雪枝遵从便是。只是六个时辰,雪枝承受得起。”
言语间,不卑不亢,孟雪枝的平静如同一池深潭,毫无波澜。
孟长青被她这股平静的气势气得几乎发抖,仿佛他全身的威严,在这个女儿面前,竟如同打在棉花上的拳头,软软的,得不到任何反应。
他脸色涨红,一挥袖,怒道:“给我滚!立刻滚去祠堂!”
孟雪枝恭敬地行了一礼,转身带着初月和怜夏离开了正厅,朝祠堂方向走去。她的背影依然挺拔、稳健,丝毫没有被父亲的责罚压垮。
孟府祠堂,肃穆而阴冷。
祠堂之内,祖宗牌位整整齐齐地排列着,气氛沉闷得让人窒息。
孟雪枝跪在中央的蒲团上,姿态端正,腰背挺直,即便双膝已开始隐隐作痛,她依旧毫无怨言。
三个时辰已过,秋日的寒意渐渐渗透进来,冷风从祠堂的窗缝中钻入,凉意袭上她的身躯。
她双手扶在膝上,指尖微微发白,却依旧一言不发。
膝盖处的疼痛逐渐加深,四肢也开始僵硬,但她的脸上仍保持着淡然的表情,仿佛这份痛楚与折磨都不足以撼动她的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