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之后,陆如意被侍卫带到了厅中。
她一进门便感受到了空气中浓烈的压迫感,心底不禁一沉,但面上依旧挂着淡然的微笑,步履轻盈地走了进来。
她知道靖王性情冷峻,必须表现出无辜和从容,才不至于让靖王怀疑到自己头上。
“王爷,您这么急着要妾身过来,是发生了何事?”陆如意娇声问道,脸上带着几分关切。
当她的目光缓缓扫过床榻上昏迷不醒的孟雪枝时,眼底掠过一丝隐蔽的冷意。
谢清珩冷冷瞥了她一眼,眸中杀机隐现,语气低沉如冰:“陆如意,你还打算装到何时?”
陆如意一怔,随即涌起一阵不安,她强压下内心的慌乱,柔声道:“王爷,妾身不明白您的意思。妾身素来与雪枝妹妹交好,究竟是——”
“够了!”谢清珩的声音陡然拔高,怒意难掩。
他猛然将手中的一卷物件扔到陆如意面前,寒声道:“你自己看!”
陆如意怔怔地站在那里,眸光下意识地落在那卷物件上。
那是一张绢帛,上面清清楚楚地记载着几名厨房负责人的供词,以及搜查时发现的陆如意私藏的毒物、指示仆人下毒的相关线索。
她一看到这些证据,心中一片大乱,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她明明安排得天衣无缝,这些人都是心腹,怎会有人叛变供出她来?难道这其中有诈?
陆如意心中飞速思索,然而短短片刻后,她便意识到自己,恐怕是无法全身而退了。
她强自镇定,抬起头,眼中带着泪光,语气哀婉:“王爷,妾身是冤枉的!这些供词和物件与妾身无关,妾身从未指使下人做过这种事情,这分明是有人栽赃嫁祸!”
谢清珩看着她那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心中的冷意却更加浓重。
他眯着眼,语气低沉:“栽赃嫁祸?陆如意,这些证据俱在,你还敢狡辩?本王的府中,不容任何人如此胆大妄为!”
陆如意见他神色愈发冰冷,心中已知大事不妙,但她绝不能就此认罪。
她迅速转念,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连忙说道:“王爷,妾身真的冤枉!您若不信,可以仔细查查这些人背后到底是谁在指使!妾身与雪枝妹妹素来无怨无仇,怎么可能对她下此狠手?!”
她突然跪倒在地,泪如雨下,带着几分歇斯底里的模样:“妾身平日敬重雪枝妹妹,绝不会对她做出如此阴毒之事!王爷,若要害她,妾身何不自己动手,何必借他人之手,反倒落人口实!”
谢清珩冷冷看着她,目光锐利如刀,透着逼人的压迫感。
他的声音低沉得像是从喉间挤出来的一般:“所以,你的意思是,这一切都是旁人栽赃你?”
陆如意的心狂跳不已,深知此刻若不把脏水泼到别人身上,自己便再无回旋余地。
她抹了抹眼泪,抬起头,满眼委屈地说道:“王爷,若真是要害侧妃,金良娣不是最有动机的人吗?”
她猛地将矛头指向金巧巧,眼中闪过一丝狠毒:“妾身曾数次听金良娣对孟侧妃有怨言。这次金良娣的爱猫惨死,就一度认为是孟侧妃院里的人害的,新仇添旧恨,金良娣难免不失了心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