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他把门完全拉开,转身往里走。
“听说楼下又死人了。”王木亭语气平静,“你来找我,是发现什么了?”
青涿走进屋,却并不坐下,摊开手给他看:“这瓶香水曾经是岑小姐所有物吧?”
有些混浊的眼珠倒映着那只小瓶,王木亭拿起来,转到标签那一页,又举起嗅了一下,点了点头:“应该是。”
他闭上眼,眼珠在眼皮下微微滚动,似乎在回忆什么:“我老婆在香水公司上班,她之前在带花型香水的项目,这个应该是茉莉花香型的小样,进来大厦的那天她正好随身带了几只……你是从哪里拿到的?”
青涿也不拐弯抹角:“死者家里。”
王木亭沉默了会儿,说:“谁家里有都可能,几个小样不值钱,她随手就送出去了。”
“那你知道岑小姐把小样送给了哪些人吗?”青涿还是那个问题。
“不清楚。”王木亭摇头。
青涿无奈地揉了下太阳穴,向王木亭道过谢,又把对方家里剩下的最后一只小样要了过来,一路奔了回去。
外套左右两只兜里各放着一只香水,他特意拿起往衣服上喷了一下,跑过长廊、挤过人群时带起一股甜而不腻的清香。
“不好意思啊。”挤进屋内后,他假作抱歉地转过身,赔笑着快速扫了在场人群一眼。
昏昏沉沉、拥挤出大片阴影的人群里,好几个人若有所感地耸了耸鼻尖,露出各不相同的表情。
丁高远已经离尸体远了些,靠在铺了蕾丝边防尘布的电视边上,手中举着个文件夹,一页一页翻纸。
肖媛媛与张久虞坐在吴珠绘身边,像是闲谈聊天,前者趁女人不注意还比了个“ok”的手势;团长独自一人站在窗边,面朝着云雾翻涌的大厦外界静默不语。
青涿从案件中分出一丝心神,又觉得哪里有些怪怪的,但很快把思绪收回,走到丁高远身边,“这是什么?需求领用手册?”
有些卷边的文件夹塞到了他手里。
他打头一眼就看到了最上面那张表格的日期,目光一滞。
1977年6月。
距今已有三四十年,大厦居委会这个非官方组织居然在数十年间沿袭得这么完整干净,连文件文档都保存完好。
指尖捏住一叠有些发脆的纸向后翻,直接翻到了倒数那几页。
204蒋xx三个月前领过感冒药和安眠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