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智简单的人往往最诚实。”
那边,张久虞见瞿晶晶似乎有话要说,干脆牵着她走到了前面,站在丁高远身边,阻隔瞿容山凶恶的眼神。
“我知道,这个味道……”瞿晶晶嗅到空气里尚留余味的香水,肩膀一抖一抖地打着哭颤。
她不敢去看瞿容山,眼睛盯着自己的脚尖:“是妈妈的味道!在我八岁以前,妈妈还活着的时候,最喜欢在家里养茉莉花……”
“可是妈妈要和爸爸离婚,跟另一个叔叔一起,把家里的茉莉花全部搬走了…从那时起,爸爸就很讨厌这个味道,走在路上碰到都会绕得远远的。”
“你妈妈没把你一起接走吗?你没想过去找她吗?”眉目冷淡的任语玲忍不住在人群中开口。
瞿晶晶垂着头,泪水砸在鞋面上,将那一块颜色染深,“妈妈说要接走我,但是,她食言了……我再也没见过她,那个只见了一面的叔叔有一天还来问我,大家都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问出问题的任语玲一愣,眉目里闪过一丝不忍,似乎猜到了什么。
张久虞的手轻轻在女孩肩膀上拍了拍,转头朝齐丽蓉道:“齐姐,这下真相已经水落石出,我们可以准备向管理员先生报备了。”
把瞿晶晶带回人群中去后,齐丽蓉冷笑着扫了眼满面不屑的罪犯,对丁高远做了个“请”的手势。
犯罪心理学教授今日似乎特意穿了正装,整理了下领带,没什么感情地宣判道:“瞿容山,因为一段失败的婚姻而对所有身上带有前妻特质的人抱有恶意,相继将三人杀害,罪恶滔天。”
他转向瞿容山,镜片下的眼睛写满漠然:“你是否承认自己杀害了岑馨、关琯、史四安共三人?”
瞿容山倏地抬头,浑浊不堪的眼珠子仿佛漂浮着肮脏的絮状物,他慢慢咧出一个狞笑,一口牙烟熏得黑黄。
“死了俩臭娘们和一个弱智,有什么不敢承认的?”
“……”丁高远挥了挥手,示意那几个靠坐在桌边的人把矮小壮实的男人架起来,习惯性伸出中指推了下眼镜。
“所有犯罪行为都将受到应有的惩罚。”
除了瞿晶晶以外,没有人对处死瞿容山这件事抱有异议,齐丽蓉宣布散会后,安排了两个年纪稍大些的妇女陪女孩回房间休息,自己则和丁教授一起,亲自押送杀人犯下楼。
隔着一道道w形交叉的铁栅栏,青涿最后看了眼神情哀恸的瞿晶晶,乘了另一座电梯下往一楼。
一些人在散会后各自回家休息,更多的人还是想凑个热闹,看看那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管理员将要如何处置瞿容山。电梯内一时间有些拥挤,空气里回荡着一股人类皮肤毛孔在呼吸时独有的气味。
电梯在一声“叮”后抵达一楼,空荡的大厅与之前相比没什么变化,白色灯泡的瓦数与楼上走廊的一样低,加上灰黑色的地面与天花板,看起来更加昏暗。
好奇归好奇,大部分人还是对黑屋子里的管理员抱有敬畏之心,停在了电梯口。青涿让张久虞与江逐厄同丁高远一起待在远处,自己领着剩下的演员,陪同三三两两的住户走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