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日子呢?”青涿又问。
任语玲顿了顿,这回倒没有思索太久:“我记得珠绘最后一次来不是连日的,是隔了一天。也就是说,九月五号和九月七号的下午都到了我这儿,九月六号没有来。”
“再往前……抱歉,时隔太久,实在记不清了。”
演出(105)
“多谢任小姐的配合。”
青涿噙着笑,手中的笔杆在空气中细细颤抖,他手下笔迹忽然一顿,漫不经心地抬眼。
“我们还有一个问题想要请教——吴小姐。”
吴珠绘的嘴唇小弧度一抖,有些神经质地呆呆看过来。
“我们发现,九月八号你向大厦申请了一本新的日历。想请问一下这本新日历的用途。”
“……啊。”神情惴惴的女人仿佛一台齿轮发锈的机械,一卡一顿中艰难运转,“日历…没错,从语玲家回去后,我不小心弄脏了原来的日历,第二天就去申请了本新的。”
“原来的那本是大厦自带的吧?你有移动它的位置吗?”青涿无缝补上提问。
“是自带的…没有移动。”
青涿目光一垂,依旧是那副清风拂面的温和模样,叫人想到春日里暖融融的清澈石潭。
与之相对的,是他不加以停顿的下一个问题。
“怎么弄脏的?”
吴珠绘没有与他对视,微微低着头:“水…不小心泼上去,大半本都湿掉了,纸黏在一起分不开,所以才想换一本新的。”
“可以再详细一点吗?”
“……”吴珠绘深呼吸了一下,“那天我在喝水,本来打算去看一下日历,结果没看到脚下放的矮凳绊了一下。最后虽然人没绊倒,但杯子里的水泼了出去,把日历弄脏了。”
说完,她眼珠子微微右移,盯着自己牛仔裤上的纹路,似乎准备好了再组织语言迎接下一个问题。
然而,这一次却许久没人说话。
她往上一瞄,见青涿脸上的笑收了起来,灰色的眼珠静静望着自己。
“你确定?”正在这时,坐在青涿身边的那人沉沉开口。
即便有窗边投射来的柱状光线,他的眼睛依旧是那种不受光色污染的黑,像一只无处不在的影子,能从她的惊惶里看透一切。
五号平静地说:“你应该再好好想想……是泼出去的水弄脏了日历?”
青涿正襟危坐,与五号始终没有任何眼神交流。他悄悄用余光扫了扫对方,不由得又想起了在影子阵营中当聋哑间谍助手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