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和他多说两句废话的余力都不想抽出来。
之前他在阳台就看出来了,那双暖色的眼瞳深处满是倦意,眼下也是掩盖不住的乌青,像是好几天没能睡上好觉。
虽然猜到对方这几年也不会纠正那令人发指的作息习惯,但安室透没想到这人还能把自己折腾得更严重。
他感觉星野繁快要猝死了。
毫不在意身体损耗,凭着年轻力壮便任性的挥霍,如同高速旋转的陀螺,一刻不肯停下来。
没办法压下心底的担忧,之后的工作也没能再完全静下心,安室透干脆打开冰箱,拿出之前准备的晚餐食材,开始提前准备晚饭。
做完饭后问题来了,安室透看着打包好的食盒,站在料理台边深思,他要怎么样才能让星野繁收下这份投喂?
当初他接受卧底任务后,没想过还能有遇上星野繁的时候,说的话做的事虽然都违心,但也毫不留情。
但他没想到对方的反应会那么大。
安室透至今仍能清晰的回想起星野繁那双紧盯着他的眼。
那时星野繁曾消失了两天,最终赶在毕业礼前回了警察学校,半夜悄悄摸到他的房间,在他床头放完毕业礼物就打算走人。
但降谷零坐起身叫住了星野繁。
其实他不太记得当时都说了什么,所有的注意力都聚集在对面几天不见的人身上。
好像瘦了。
降谷零能察觉到星野繁脸上的表情随着他的话越来越难看,到最后甚至扭曲出一丝微不可察的恨意来。
月光透过窗户洒在这个人身上,将黑色的发丝镀上一层浅浅的银白,而穿在他身上的警校制服衬衫透过光线勾勒出腰身,有极短的一瞬间,降谷零几乎以为对方就要这么消散破碎在他面前。
但那确实是极短的一瞬,短到降谷零来不及深思,星野繁就已经收拾好了情绪,他的表情恢复了平时的随意自然,嘴里的话却透着要将前者剥皮拆骨的戾气。
他说。
降谷零。你好样的。
第二天星野繁没有出现在典礼上,没有任何一个人在那天见到他。
至少现在对方还能收下他送的饭呢,解决完难题的安室透松了一口气,心底却并没因此而轻松分毫。
他站在星野繁的门口停留了一会儿,确定对方不会后悔把食盒丢出来,然后才抬脚回家。
家里还有很多工作需要他处理,不能耽搁太久,今天必须处理完。
没有了让他分散注意力的事情,安室透效率直线上升,很快结束了手头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