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娘,好饭了,请您去用膳。”鲁四娘昨天在婚房里面干巴巴的在硬板凳上坐了一天,她浑身的筋骨早就已经僵硬,经过发刚才这样一活动,她整个人也舒展开了,心情也好了一半。“老爷起来了吗?”下人小声说:“还没起。”鲁四娘看看天色时间尚早,但是正常人家也该起了,“去叫老爷吃饭。”“是。”下人去了偏房敲了两声门,没人回应,就推门走了进去,屋子里面的味道比昨晚还难闻,下人用手扇了扇鼻子周围的空气,朝着床榻走去。下人不禁暗自叹气,这家里的老爷正呼呼大睡呢,她这个做下人的怎么叫呀,她踌躇了一下,又想想鲁四娘刚才的那通剑法,还有她腰间别着的马鞭,她只能得罪她们老爷了。她唤了一声:“老爷。”没反应。她又唤一声:“老爷。”依然没反应,她只得伸手推了推葛东青:“老爷快醒醒,夫人叫你去用膳。”这人昨晚烂醉如泥,估计现在还醉着呢,下人只得用力摇了两下,“还是没反应。”就在这个下人犯愁的时候,另外一个下人进来了,“叫醒老爷了吗?”这个下人无奈地摇摇头:“估计还醉着哩,叫不醒呀。”“叫不醒也得叫呀,夫人坐在那里等着老爷去吃饭呢,叫不醒醒老爷,夫人开罪我们怎么办。”作为一个下人,她们谁也得罪不起,谁先发号施令就得听谁的。后进来的这个下人灵机一动,“有了。”“你有什么办法叫醒老爷。”两个人耳语两句就相视一笑,然后朝着呼呼大睡的葛东青大喊一声:“四娘来了。”葛东青一个激灵坐了起来:“在哪里,在哪里?”见两个下人捂着嘴笑,葛东青才回过身神来,原来是两个下人戏弄他,嘴里骂了一句:“你们两个扰我清梦是不是讨打。”然后这人又懒洋洋地往床榻上一躺,闭上了眼睛。“老爷,您快起来吧,夫人让我们来叫你去吃早饭。”葛东青决绝地说:“不吃,不饿。”下人见状,只得与葛东青商量:“老爷,您别为难我们,我们不敢招惹夫人,您快起来随我们去陪夫人吃饭吧。”葛东青一看,这家里是什么风气,他怕鲁四娘也就算了,这一个个的下人怎么也这么怕鲁四娘呢,他必须要正正家风,“你们不知道谁是一家之主吗?你们不怕我怕她做什么。”一个下人小声说:“老爷,您不也怕夫人吗?”葛东青沉重的眼皮一翻,“胡说,我怕她作甚,我是一家之主,说一不二,夫人对我得言听计从。”两个下人都想吐舌头了,她们才不信葛东青的鬼话呢,她们心里想的是,你不怕四娘,不怕四娘你躲这里做什么。葛东青也知道他这两日显得有点怂包了,这些下人背地里肯定没少议论他,他幽幽地说:“你们两个别暗自腹诽我,该干什么你们就干什么去,别烦我。”两个下人不怎么怕他,又开始商量他:“老爷,你不去吃饭,我们怎么跟夫人交差呀。”葛东青说:“我刚才说的话你们都未领会吗?”“老爷,您不知道夫人,夫人刚才还拿着木棒在院子里面练剑呢,练个好久,我们怕她呀,您不去夫人开罪我们怎么办。”葛东青又翻身坐了起来:“她还舞剑了?”两个下人齐刷刷地点头:“嗯,夫人不止会挥马鞭,她还会练剑,刷刷可吓人了。”葛东青从兜里掏出了点碎银,给了她们两个一人一块:“把家里的刀剑都藏好,还有,回夫人,就说我还没醒。”“老爷,这样行吗?”葛东青说:“有什么不行的,我是一家之主,你们凡事听我的就对了。”既然家主发话了,两个下人又得了钱,她们只得硬着头皮见鲁四娘,鲁四娘一看没有葛东青的人就低下头端起了碗筷,脸色有些阴郁,她还有什么像不明白的,哪有叫不醒的大活人,还不是不想和她共进早饭。下人小声说:“夫人,老爷还在睡觉,昨日是您和老爷大喜的日子,老爷高兴,酒喝多了些,叫不醒。”“你们下去吧。”下人一听四娘没再追究,赶紧离开,出去做事去了。鲁四娘也没什么食欲,象征性的吃了半碗粥就放下了碗筷,想想步子还是朝着偏房去了。听说鲁四娘在府上舞剑,葛东青也没了睡意,他认为鲁四娘舞剑是为了震慑他,他早就被四娘下破胆了,他心里是真怕鲁四娘,于是他在床上辗转反侧,犯愁以后他的日子怎么过。愁着愁着嘴里又念念叨叨了起来,“金玉良缘世间闻,无福无份无处寻,家添悍妇宁日少,鸡鸣舞棒惊君魂。”鲁四娘刚好到他的门外,听了个正着,于是停下了脚步,觉得这个葛东青对她的意见好大呀,她就在院子里面拿根木棍抻抻筋骨,也能吓到他,她无奈地笑了笑,转身离开,出了家门。她也无处可去,只能去织布坊里面干活。当一群女子看见鲁四娘的时候都有点惊讶,笑闹着说:“四娘,你这新婚燕尔的不在家陪新郎官,怎么来织布坊陪我们了。”鲁四娘也笑了,“我陪他还不如陪你们呢,你们这活干的怎么样呀,让我看看。”姑娘们说:“我们干活你还不放心,你看看我们这布织的,多密实。”鲁四娘确实挑不出毛病,大家已经都是织布的能手了。“真不错,中午我出钱,让饭堂给大家加餐。”“好呀好呀,多谢四娘。”一群姑娘听说要加餐都欢欢喜喜的。还有姑娘说:“四娘,你这一成亲,人也漂亮了,气色看起来也都不一样了。”鲁四娘淡笑不语,昨日葛东青要临阵脱逃,还险些把自己拱手让给李老二,晚上又遭葛东青冷落,她心再大也窝着一口气呢,她这一夜觉都没睡好。:()傻子成精了,她会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