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当初画这幅画时,也刚好是我和女儿、丈夫,好长时间没有三人同时见面,当时有所感触,便画了这幅。”
齐白没有深入地去剖析南星辞话语下面最深层次的感情处境,她只是在提她自己。
“刚才和宴栩一起来的,就是我的女儿,这画上的,便也是她。只不过是模糊的,我女儿她不想当公众人物,所以……你懂。”
这幅最简单的画,如果不是为了凑数,齐白没打算放出来供人观赏,只打算在家里留一席之地给它,算作美好生活的记录。
“难怪,瞧着有几分像。”
南星辞唇角挂着淡淡的笑意,不骄不躁、不急不忙。
和她年轻时,有几分像。
“你们是同龄人,该有很多的共同话题可以聊,如果有时间的话,可以多来我家里坐坐,我很喜欢你这个孩子。”
“谢谢您。”
“这幅画,送给你。”
“谢谢您的好意,但我想,我这一辈子,大概都不会感受到那幅画作上面的温馨。您刚才说您是为家人而做,那不妨便留在您家里。”
南星辞言辞温暖地将画作推送回去,齐白眸色底下的光芒,又亮了几分。她鲜少能在年轻人身上看到这种气质,超然物外的旷达,虽未明确表现,却在交谈之间,让人觉得心神舒朗,得到轻松惬意的松弛感。
“你这孩子,倒是少见。别人都想着怎样获取最大的利益,你却摆摆手就不要了?”
“知足常乐嘛,我已经得到得够多了。”
南星辞笑笑,那双清澈透亮的眸子里,尽是安然若素。
“可这世上,贪心的人如过江之鲫。”
“那是他们,不是我。”
南星辞冷调的音色里,尽是坚定。
齐白怔愣两秒,而后粲然一笑,随后双眼内流露出心疼,“不是不贪,而是因为吃的苦太多,所以不敢贪心,哪怕只是一点。”
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却让南星辞眼底泛起晶莹的泪意,喉间涌起酸涩,双手紧紧相互交握着攥紧,怕让自己的情绪失控。
“如果想哭,可以哭,没有不应该。”
齐白坐的离南星辞更近一点,宽大的手握住南星辞的手时,一滴硕大的泪珠,从南星辞的眼眶滑落,无言无声诉说委屈的泪意,更让人心疼。
“这世上,人人都想要懂事的孩子,可他们却不知道,懂事的孩子究竟受了多少委屈。”
齐白拍拍南星辞的手背,轻缓地抚摸着她的手背,满是怜爱之意。
南星辞抽抽噎噎、明明以前心中受了天大的委屈,都会强忍着不哭,更何况是在一个陌生人面前……
“不怕,孩子,想哭就哭,这屋隔音效果好,他们听不见,不丢人的。”
当齐白说出这话时,她自己都有点微妙的怔愣,就像是自然而然、下意识地说出这些话,她甚至都没在脑海中进行言语的组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