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冠冕堂皇的话,说着恶心至极的话。
那个恶心的父亲,假意给了楚霁川一点点爱,要用这点点虚假的爱,换楚霁川的一辈子来给他最喜欢的儿子铺路。
陈岁桉一整颗心像是被捏起来,皱巴巴的。
她伸出双手抱着面前不过十七八岁的少年,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他们,他们全都欺负你,大家都欺负你。”
陈岁桉眼泪像水龙头,鼻涕泡也一起出来。
楚霁川先是防备地看着面前之人,接着他就被一个温暖的身子,紧紧抱住了。
像是冻的麻木的躯干,倏然进了烧着暖炉的房间里。
楚霁川动都不敢动,不知如何是好。
他还记得这女子没有穿鞋,他屋子里没有暖炉,脚会不会冻坏。
给她盖着的狐裘也被她扔在了塌上。
他应该怎么干些什么,给她穿鞋还是给她披上狐裘?
不能把脚冻坏了。
生了冻疮痒的很。
楚霁川试着把陈岁桉推开,想让她把鞋穿上。
他僵硬地伸了伸手,试着推推怀里软软的一团。
陈岁桉死都没撒手,哭的更大声了。
楚霁川听着耳边更激烈的声音,更慌了。
平素冷静至极的脑子现在成了浆糊,满脑子都是她的脚不能冻坏。
他最终伸手,拖着陈岁桉的腋下,小心把她拖起来一点点。
让陈岁桉悬空的两脚踩在了他的鞋上。
这样便不会冷了。
陈岁桉哭够了,慢慢冷静下来。
外面天是黑的,鞭炮之声此起彼伏,有近一些的,还有远一些的。
只有楚霁川的府里,静悄悄的。
陈岁桉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又蹦到地上,急的团团转:“是不是跨年了,是不是跨年了?”
楚霁川终于腾出手拿起塌上的狐裘,给陈岁桉披上:“何为跨年。”
外面爆竹声音更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