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面对突如其来的相遇,他更是措手不及,大脑一片空白。在短暂的愣怔之后,他竟脱口而出:“郑长忆,去酒楼吗?我请客。”这句话一出,连他自己都感到有些莫名其妙,仿佛是在逃避什么重要的话题。
郑长忆闻言,先是一愣,以一种看傻子的眼神打量着李源,反问道:“现在?你神经病啊?”
两人之间的气氛顿时变得微妙而尴尬,李源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想要解释,却又不知从何说起。他只能苦笑一声,心中暗道自己真是越急越乱,连最基本的应对都忘了。
而郑长忆则是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嘴欠欠的说:“李大人无事不登三宝殿”
李源听他又开始了,叹了口气,不再多言,直接上前一步,拉住了郑长忆的胳膊,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别废话了,先去了再说。”
郑长忆被李源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一愣,随即挣扎起来,试图挣脱对方的束缚。他一边用力,一边抱怨道:“你今天吃错药了?你没听说小半年前我在酒楼被灌酒灌到吐血了?现在谁敢来找我喝酒?你是想害死我吗?”
李源脸上露出歉意的神色:“抱歉,我真的不知道。”他顿了顿,“那……那我们去茶馆吧?”
郑长忆无语地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李伯仁,你这是去哪的问题吗?你大白天的来找我,有什么事非得去那种地方聊?就不能在这里直截了当地说吗?”
李源闻言,脸上露出了几分为难之色。李源并没有因此松开手,他依旧握着郑长忆的手臂,生怕一松手对方就会逃之夭夭。两人此刻的动作显得既滑稽又紧张,他们不时地四处张望,生怕自己的举动会引起路人的注意和议论。这种微妙的平衡让他们既想尽快找到一个合适的场所,又不敢太过张扬。
他显然有些难以启齿,纠结了好一会儿,最终只能闷头闷脑地说:“去了我再跟你说,总之这件事很重要,咱们谈谈。”
郑长忆整个人向后撤了撤,双脚在地上急促地划拉着试图再次挣脱,但最终还是被李源轻易地拉了回来:“我不去!李源你给我放开!你这是绑架还是邀请啊?”
现在少府寺门口还没有闲人,等会儿午膳时分有人出来看到了更丢人,郑长忆此时有点纠结,他本能的信任李源,自己也挺想去茶馆听曲散心,况且又实在好奇他到底想干嘛,但他这时候来约自己实在太离谱了。于是闷声喊道:“金环!快来救我!”
金环看他俩的状态跟闹着玩似的,也不敢上手跟他俩撕吧,手足无措的站在那儿,看李源跟提溜小动物似的把自家公子制服了,还冲他摆了摆手:没事没事,先回去吧。
郑长忆见状,更加卖力地挣扎起来,但无奈李源的手劲实在太大,他稍微使了点劲,就轻松地将郑长忆拉到了马车旁。“来,坐我的马车吧。”
郑长忆哪里肯依,他一边挣扎一边小声喊道:“哎呦不坐!”
李源闻言,撒开他的手:“那走着去?”
郑长忆一听这话,顿时泄了气。他瞪着李源,狠狠剜了他一眼,气鼓鼓的进了马车坐在里头:“我穿着官服走大街上着被当猴看啊!坐马车!快走!”
李源,一款爱转发养生营销号的慷慨大爹
马车在初冬的正午,阳光虽不刺眼,却也带着几分寒意,静静地洒在官道上。
李源的马车规格很常见,并没有引起什么注意。但是坐着的体验感实在不太好,郑长忆上次坐就想说,实在是太颠了!
郑长忆只觉得浑身的骨头都要被这连续的颠簸给拆散了,他试图通过调整坐姿来减轻不适,但似乎总是徒劳无功,身体不由自主地往下滑,直到最后,他几乎整个人都瘫在了座椅上,姿势极为不雅。
李源啧了一声:“坐直了,这样对腰椎不好。”
然而,郑长忆却像是故意要与李源作对一般,非但没有听从劝告,反而又往下滑了滑,半个身子都歪歪斜斜地躺在了座椅上。
李源坐对面看不下去,又开始唠叨:“郑鹤,你这样经常懒懒散散的坐着,真的很容易伤脊椎的。你知不知道,一旦脊椎受损,后果可是很严重的?到时候就只能躺在床上流口水了。”
郑长忆看大傻子的眼神看着他,感觉李源最大的缺点就是爱看那些京城医馆分发的什么小妙招的传页,进他府里八成会看到各大医馆推销的长寿碗、长生筷。
他几度欲言又止,终于憋出了一句:“李大人,你知道你为什么三十四了都没人上门说亲吗?”
李源一愣:“为什么?不是因为京城的大家闺秀都看不上我的门第吗?”
郑长忆一噎,感觉他说的也对,他捏了捏眉心:“你说也有没有可能,他们觉得你像个老妈子呢?”
随着马车的缓缓停下,茶馆的轮廓逐渐映入眼帘,李源率先回过神来,他认真地摇了摇头,似乎是在否定自己之前的想法,又似在回应郑长忆的猜测:“没有,我自问行事并未偏离君子之道,怎会落得如此评价?”说完,他便欲下车,却又不忘回头询问郑长忆:“你不下车?”
郑长忆无奈地抬了抬手,指了指自己身上的绛紫色官服,表示穿这个实在太扎眼了。
李源满脸迷惑:“什么意思?你官服新做的?”
郑长忆白眼快翻上天了:“李源你是大傻蛋!你车里没有斗篷披风什么的吗?我不想这么惹眼的进去!”
李源本来今天约他出来就有点愧疚,听他这话只是叹了口气去翻了件披风塞给他:“郑大人您好难伺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