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可以采取分兵合击的策略。一部分军队正面佯攻,吸引荆蛮军队的注意力。另一部分军队则从侧翼包抄,寻找他们的薄弱环节进行攻击。同时,我们要利用我们的优势兵力,对他们进行围歼。在作战过程中,我们要充分发挥我们的武器装备优势,如弓弩、投石车等,对荆蛮军队进行远程打击。”
郑长忆认真地听着,目光紧紧地追随着严孤山在沙盘上的布局。他的声音沉稳有力,仿佛带着一种能够安定人心的力量。
听严孤山讲完后,郑长忆轻声问道:“怎么把这些都跟我说了?陛下并不要这么详细的,他只叫我看着你会不会被策反或者拥兵自重,你这样……不算泄露军机密事吗?”
严孤山笑着拉着他的手,那温暖的触感让郑长忆心中一暖。“这些不算什么军机密事,这些大方案的策略是军队上下都知晓的,至于具体的战略自然是不能说的。”
郑长忆抚摸着他手心的茧,那粗糙的触感仿佛在诉说着严孤山经历的无数艰难困苦。
他故意抬眼看他,还未开口,严孤山就知道他要说什么,笑道:“不是怕你乱说,是怕你知道的太多想太多,既帮不上忙又劳心劳力。”严孤山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宠溺,他了解郑长忆的性格,知道他一旦知道了这些事情,必然会陷入深深的思考和担忧之中。
郑长忆笑了笑,眼中闪烁着明亮的光芒:“我可没怀疑你对我的信任哦,这是你自己说的。”
郑长忆想了想,又关切地问起周将军的伤势情况。严孤山微微皱起眉头,神色凝重地说道:“周将军醒了一次,又昏迷了。他五脏六腑都受了极为严重的内伤,军医说若是能挺过来,以后或许还能自理……”
严孤山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沉重与惋惜。郑长忆听后,轻轻叹了口气。虽然周氏与他们处于对立阵营,但一国大将在战争中遭受如此重创,还是不免让人感慨万千。
况且太子严孤山接的就是周将军的班,周将军在南疆驻守多年尚且落得这般境地,郑长忆很难不为此感到担忧。他深知战争的残酷无情,每一个生命在战争的巨轮下都显得如此脆弱不堪。
接着,郑长忆又询问了一些军营中的事宜,以便将这些情况写成密信送回京城。在询问的过程中,郑长忆专注地聆听着严孤山的回答,用心地记下每一个重要的细节。问完后,他缓缓起身,准备离开。
然而,他又思索了片刻,回头说道:“我想着,这军营中,我若是时常这样和你独处恐怕会遭人议论。如今将士们都以你马首是瞻,若是和我多有私下的来往,会让他们心中不安。我看不如以后我直接在帐内听事,涉及军密的事我会自己出去,你看如何。”
郑长忆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担忧与谨慎。他明白自己的身份特殊,在这军营中必须格外小心行事,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他不想因为自己的存在而影响到严孤山在将士们心中的威望,也不想给这场紧张的战争带来任何不稳定的因素。
严孤山微微点头,起身送他。“好,我会去与他们说明。我明日晚就要去前线,也无法通书信,你安心呆在那个合院内,尽量不要出来。营地里血腥气重,那院子附近安置的是战场上下来的伤兵,有些受了刺激,他们若是说了什么胡话你千万别往心里去。”
严孤山快送到门口了,可心中依旧不放心,像是有说不完的话。他又拉住郑长忆的手腕,把脉轻声问道:“长忆,你的身子还好吗?要不要让军医……”
郑长忆轻轻摇头,笑着把严孤山的手拿下来。心中有点庆幸太子对医术也只是懂个皮毛,光是把脉还把不出自己命不久矣。
他笑着轻声道:“我说了,我没那么脆弱的,用不着劳动军医。你且全心全意在前线杀敌,不用牵挂我。”
几度交锋索战
严孤山缓缓松开了郑长忆的手腕,那一瞬间,他的眼神中满是不舍与担忧,仿佛有千言万语欲说还休。
接着,他从腰间解下一把匕首,郑重地交到郑长忆手中:“这是我在少时行宫所得,那时驯兽的师傅将它赠予我。别看它小巧玲珑,其刀刃却极为锋利,连野兽的皮毛都能轻易割开。”
郑长忆接过匕首,静静地看着严孤山,此时的严孤山好像有许多话要说,但张了张嘴,那些话语却又被他咽了回去。
老将军曾经告诫过他,上战场前一定不要许下承诺,因为谁也无法预料战争的走向。
于是,严孤山只用力握了握郑长忆的手,沉声道:“保护好自己。”
郑长忆微微颔首,转身离去。
回到合院,郑长忆站在院子中,望着远处弥漫着硝烟的天空,心中沉甸甸的。
夜色如墨,太子严孤山趁着这深沉的黑暗,悄然派兵奇袭。那一支支如鬼魅般的队伍在夜色的掩护下,迅速而又隐秘地行动着。
随后,得手后的严孤山果断带兵进攻荆蛮船队。一时间,喊杀声、炮火声交织在一起,打破了夜的寂静。郑长忆在合院里听着那震耳欲聋的炮火声,每一声都仿佛在他的心头重重敲击。
有一日,郑长忆忍不住走出合院,当他靠近安置伤兵的区域时,那景象让他胆战心惊。
伤兵们源源不断地被抬过来,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痛苦的呻吟声如同地狱的哀鸣。有的士兵失去了胳膊,断臂处血肉模糊,骨头碴子刺出皮肤;有的被砍伤了腿,伤口深可见骨,鲜血汩汩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