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昔的回忆如走马灯般在脑海中一一闪过,这一世的友人、亲人、与太子相处的时光,那些在宫廷中如履薄冰的日子,此刻都化为了虚无。
所有的一切都归于死寂,只余这殿内一片混乱与惊惶。
严孤山站在原地,仿佛被抽去了灵魂,周围的一切都像是一场荒诞的噩梦。往昔的回忆如破碎的琉璃在脑海中刺得生疼,那些曾经珍视的人、过往的温暖瞬间,此刻都被冰冷的现实击得粉碎。
郑长忆就那样衣衫不整的睁着眼睛倒在血泊里,被众人议论围观,死不瞑目。
周围的人来来去去,慌乱的脚步声、嘈杂的议论声在他耳边嗡嗡作响。有人夺下他手中的匕首,有人去试探郑长忆的鼻息。
他浑身发麻的站在原地。
听到“陛下驾到”,众人纷纷转身跪地。严孤山呆呆地看着那些跪向自己方向的人,机械地慢慢回头。
他的视线对上了皇帝,那一瞬间,时间仿佛凝固。
皇帝皱着眉头,眼神中透着让人捉摸不透的情绪。身边的太监机灵地把其他人都撵了出去。
皇帝朝殿内看了一眼,语气轻飘飘却又冰冷刺骨:“啧,快去把那不知廉耻的奸臣尸首烧了,别脏了皇宫的地砖。”
严孤山浑身颤抖,下意识地喊道:“不,不能烧!”
皇帝抬眼,目光直直地刺向严孤山的瞳孔,良久,他没有质问他是不是对郑长忆有情,而是问:
“为什么不烧?你是怕,他没法再重生了?”
【番外1】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预警!这是一篇番外!
是郑长忆第二世临死前一年内的故事,主要讲述第二世郑、严、李三个人的结局,有两篇。
非常!非常!非常虐!
大概是前面正文的3倍虐,含那种情节(比更甚)
如果雷的话千万不要看!
如果能接受再继续往下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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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昌三十四年春,郑长忆站在书房的窗前,手中紧握着刚刚写好的辞官文书。
南疆的战争打个没完,如今连太子都上前线了,国库早就空了,大臣的府里也都所剩无多,可皇帝还是要钱,他要钱不是为了拨款给军队,而是拿去紫虚山供奉神佛保佑。
郑长忆满心酸楚,民脂民膏被自己带着少府寺搜刮过两遍了,再来就真的是伤天害理了。
这几日南疆传来了好消息,说太子将荆蛮击退涯城。他没想到太子真的挺有本事,感觉这个战事也快结束了,便准备借此机会辞官。
他心思忐忑的进宫前往暖阁面圣。
暖阁内,烛火摇曳,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郑长忆一进门,便感受到了那股来自皇权的压迫感。皇帝坐在龙椅上,脸色阴沉,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令人心悸的疯狂。
“郑长忆,你好大的胆子!”皇帝的声音如同雷鸣般在暖阁内炸响,震得郑长忆耳膜生疼。
郑长忆双膝跪地,整个人如同暴风雨中的残叶,颤抖得不成样子。他艰难地吐出话语,声音带着无法掩饰的惊惶:“陛下息怒,臣……臣只是思乡心切,想回家乡侍奉双亲……况且眼下战事转胜,也并不需要臣……臣离去也能少一份俸禄……”
皇帝听闻,嘴角勾起一抹冰冷而又疯狂的弧度,仿佛听到了世间最可笑的笑话。突然,他猛地站起身来,绣着金龙的衣袍随风剧烈摆动,发出簌簌的声响,好似愤怒的龙吟。他大步流星地走到郑长忆面前,速度之快带起一阵凛冽的风。那风裹挟着怒火,吹得烛火疯狂摇曳。
皇帝伸出青筋暴起的手,一把揪住郑长忆的衣领。那手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好似铁钳一般死死地钳住。“你以为朕会放你离开吗?你是朕的奴才,永远都是朕的!”
他一边破口大骂:“你这不要脸的东西,还妄图离开,你以为你能逃得出朕的手掌心?”一边疯狂地撕扯着郑长忆的衣服。布料在他的手中被扯得粉碎,化作一片片布条飘落。郑长忆的身体被暴露在冰冷的空气中,他惊恐地挣扎着,却根本无法抵挡皇帝的暴行。
皇帝将郑长忆狠狠推倒在地,冰冷坚硬的地面撞得郑长忆骨头生疼。他又迅速找来绳索,粗暴地绑住郑长忆的手脚。绳索深深嵌入肉里,郑长忆疼得冷汗直冒,却只能发出微弱的呻吟。
随后,皇帝拿起一旁的皮鞭,那皮鞭上的倒刺在烛光下闪烁着嗜血的寒光。他高高扬起皮鞭,用尽全身力气抽打下去,边抽边骂:“贱货,让你有这种念头!”
皮鞭划破空气,发出尖锐的呼啸声,每一下都落在郑长忆的身上,带起一片血花。
郑长忆痛苦地呻吟着,他在这残忍的束缚下拼命扭动身躯,却只是让绳索勒得更紧,伤口更加疼痛。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且杂乱的脚步声。那声音由远及近,仿佛是催命的鼓点,一下又一下地砸在郑长忆的心上。紧接着,太监那尖锐又带着几分惶恐的声音传来:“陛下,刑部侍郎李大人求见。”
听到李源的名字,郑长忆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如纸,原本就充满惊恐的双眸此刻更是被慌张填满。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伤口处的疼痛因这突然的动作而加剧,他却顾不上这些。
他用尽全身力气,拖着遍体鳞伤的身躯,如蝼蚁般匍匐到皇帝脚边。地上的尘土沾染在他血污的衣衫和伤口上,他却恍若未觉。每爬行一寸,都像是在尖锐的刀刃上滚过,钻心的疼痛让他几近昏厥,但心中的恐惧驱使他继续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