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孤山不动声色地看了郑鹤一眼,两人目光交汇的瞬间,彼此心领神会。这本就是他们事先商量好的套话流程,如今情报已然到手,一切都在按计划进行。
郑鹤缓缓地走向太傅,他的手中紧握着匕首,那匕首在火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冰冷的寒光,仿佛也在为即将到来的复仇而兴奋。
按照原计划,他应该毫不犹豫地用这把匕首结果太傅的性命,让这个曾经作恶多端的人得到应有的惩罚。
然而,当他走到太傅面前,看着那张满脸鼻涕眼泪、老态龙钟的脸时,脚步却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
突然,他慢慢地说了句:“那年,我也是这样跪在地上求你救我的吧”那声音轻得如同梦呓,却又像重锤一般敲在每个人的心上。
汤太傅一愣,他完全没料到郑鹤会在这个时候说出这样的话,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和疑惑。
严孤山也愣住了,他静静地站在原地,目不转睛地看着郑鹤的背影。
他的眼神变得幽深而冰冷,声音沙哑地说道:“你当年,就是用这双手摸我、打我、折磨我,把我当作玩物,随意地践踏我的尊严,最后还把我送给皇帝”
他每说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那是多年来压抑在心底的愤怒和怨恨。
太傅听到这些话,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眼中满是惊恐。他试图为自己辩解,试图用另一个更大的罪恶来掩盖自己的罪行:
“我错了,长忆,长忆,皇帝折磨你的更多,我帮你杀了他——啊!”
他的话音未落,郑鹤手起刀落,将匕首狠狠地插进了他的手掌,直接钉在了地上。
太傅顿时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那声音在这寂静的小屋中回荡。
他的身体像触电一般抽搐着,额头上青筋暴起,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滚落。郑鹤却面无表情,他弯下腰,握住匕首的把柄,用力一拔。随着匕首的拔出,一股鲜血喷涌而出,溅在郑鹤的脸上和衣服上。太傅疼得仰倒在地,眼中满是痛苦和绝望。
郑鹤看着他,他抬起手,再次用力地朝着太傅的脸刺去,每刺一刀,都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同时口中喊着:
“你这个老不死!
你这个变态!
我恨你!
你凭什么!
凭什么毁了我一辈子!”
……
凭什么作恶多端的人长寿,可怜人却短命。
郑鹤手中的匕首如雨点般疯狂地落下,他不知道自己刺了多少下,每一次匕首扎入太傅的脸和身体,都像是在向过去那黑暗的岁月宣泄着自己的痛苦与仇恨。
他的眼神早已被怒火所蒙蔽,只看到眼前这个把自己拉进深渊的人。
在这血腥的疯狂中,时间仿佛失去了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