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大人他没……”竟然没死?还未说完,察觉自己说错了话,沐若雯瞬息间改口,“他没事吧?为何要等他醒来,难道……”言淡勾了勾嘴角,“事关案情,不便透露太多。”安大人虽说是保住了性命,可什么时候能醒来,大夫并未告知。但这沐若雯既然表现出了急切之态,证明她并不确认书中有标注一事是否属实,如今听到了安绰没死,更加是方寸大乱。不若借此诈她一诈……“沐姑娘不必担忧。”言淡安慰了一句,略微停顿,“安大人他并无大碍,今日应可以回到别苑……”沐若雯扯出抹笑意,“那我便放心了。”“今日打扰了,我还有公务在身,先行离去,沐姑娘保重。”说完,言淡拱了拱手,转身离去。其动作坦然潇洒,慢慢走出院子。私下却暗自隐藏在院外的一棵树上,借着枝叶遮掩自己的身形,默默观察院子里的动静。沐若雯看那捕快离开,心思略微沉稳下来,找了理由将管事打发走。左思右想,她虽细致检查过那书籍,却被捕快笃定的态度所影响,有些拿不准自己是否有所遗漏……如若那安绰醒来,说出自己赠书之事,自己只得以不知情搪塞过去。但……那捕快既然查到了书这里,多半也知晓了牵魂散能作用于外伤。而安绰屋中的那瓶药还未来得及处理……本以为自己的计策万无一失,安绰死于马车之上,又收到过威胁信件,即便要怀疑也会将查案重心偏向于那写信之人身上。这牵魂散如若不直接接触伤口药效不强,发作也不会太快……再加上雅集上的人不少,还有宴席酒菜,能下毒的契机不少。怎会这么快便找到自己这里?想到此处,沐若雯便有些坐不住了。她站起身,朝外走去。“沐姑娘。”一名侍女恰好走进院子,手中提着食盒道:“膳盒我领回来了,您……”沐若雯止住脚步,只得答应一声,“好,帮我放在桌上。”“是。”侍女帮忙摆好碗筷和菜肴,边站在身边服侍。沐若雯心里牵挂着事,忧愁紧张,有些食之无味。她随意用了几口,“不吃了。”侍女上前一看,见每个碟子中都还剩许多,和这沐姑娘日常的饭量不符。“姑娘可是不舒服,怎么今日用得这么少?”“嗯,今日有些乏了,你将这食盒提走吧,我想出去散散心。”侍女悄悄观其神色,见沐若雯神态坚定,便不再劝说,答应着退了出去。等其走远,沐若雯立刻站起身,脚步匆匆走出院子。她是女客,被安排在别院的左侧院子,离着男客居住之地隔了些许距离。途中遇见几名洒扫的侍女,皆垂目默立,对于沐若雯去安绰那院子似乎见怪不怪。却又在其走过去之后,背过身暗自发笑,嘴里嘟囔着‘殷勤’‘芳心暗许’‘可惜了’等字眼。言淡默默尾随,她特地与沐若雯隔了一段距离,伏低身子在草丛灌木后行走,将这些侍女的反应尽收眼底。回想牵魂散的效用,又忆起沐若雯艳丽的装扮,与泛红的眼尾……这沐若雯难道是个偏执病娇?爱而不得,便起了杀心?杀了之后,毁灭证据之余,伤心的哭泣……记得伏捕头曾提起这安绰,说他常年云游四海,其参加完雅集必定离开京城。而沐若雯被托付到别苑,待找到了她的亲眷,便会护送其回家,再也不能同安绰相见。言淡一直跟到了另一处院子,这院子背靠池塘,塘边杨柳依依,风吹叶动,飘出些许清香。见着那沐若雯径直走了进去,她思忖着这里应当便是安绰居住的院落了。跟到墙沿附近,往里瞥了一眼。这院落空荡荡一片,并无侍从阻碍。沐若雯对此地也是极为熟悉,长驱直入走进了正中的屋子内。言淡见她进门,连忙追了过去,透过窗页开合的缝隙监视她的一举一动。沐若雯踱步到右侧柜子前,打开柜门,她从中拿出个玉白色的药瓷瓶,这正是当初被她偷偷调包的那瓶药膏。这瓶中原本装着的是止血膏,被偷偷换成了加入了牵魂散药材的膏体。她家中本就是杏林之家,祖父母亲皆是大夫。耳濡目染下,她也熟读医书,在制药方面极有天赋。经沐若雯改良后的膏体,不仅药性更浓,可维持极长时间,还有些许止血功能,因此才未被安绰发现端倪。她边想边将药品收入袖袋,想带出去找地方销毁。刚跨出门槛,便感觉左膀微痛,手腕被强行捉出,瞬间药袋中的瓷瓶便被拿出。“沐姑娘,真巧啊。”言淡单手把瓷瓶收好,另一只手押着沐若雯不放,“这下可是人赃并获了。”:()别人破案我直接看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