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伙早已被司曼的惨状骇破了胆,此刻不用言淡威逼或是利诱,便将自己所知一股脑倒了出来。原来她们来自一个名为长明教的组织,乃是躲过捉捕的前朝皇亲建立而成。这次以‘光复大夏’为目的,派司曼和这位名为柳荷的女子完成刺杀任务。实际这长明教早在几十年前,便被发现了驻地而围剿过一次,大半教众被杀。如今只能隐藏在乡野间,将荒地作为驻地勉强使用。再加上大凌成立多年稳定下来,没有了战乱百姓安居乐业,无人想要再起风波,长明教自然也无人支持。所以长明教教众越来越少,只能主动捡回些被遗弃的孤儿养大作为教众,已是日渐式微。言淡听到这里,禁不住思索起来……宜阳郡主对翩跹苑很看重,再加上这些舞者面对的都是贵人,所以被聘入翩跹苑前,大概率会书信给地方查验。所以凭空捏造身份不可行,需得是确有此人。再加上翩跹苑的舞姬舞师都是长期聘用,并非临时任用的护卫或是苦力,正式的聘书也是必要的。聘书得提供详细的文书和路引凭证,否则在衙门这道关卡时便过不了关。文季春和陈月朵都是本就存在的人,且身份路引皆为真实。如今远行皆需要向官府报备并申请路引,要替换她们的身份,便要提前知晓她们的行程,所以言淡推测在两人办成路引之时恐怕便被盯上了。待文季春和陈月朵分别启程之后,在路途中将二人劫杀,拿走路引和身份凭证。要完成这一系列操作,需得在南州景州的衙门都有人手,还能调动杀手在路途埋伏……如若长明教能办到这些事,也不会混成柳荷所供述的如此模样。言淡细问路引文书的来处……柳荷这才想起,长明教的大长老曾透露,有大凌高位者会给予助力。听说两人的身份文书与路引,也是那人所提供……可惜柳荷在长明教的地位并不高,所以并不知晓那高位者的身份……之后又问了她长明教的驻地,以及认识的教众,她皆配合着一一作答。翻来覆去问了几遍,没有可疑之处。再继续深问,柳荷便不知晓了……言淡只能结束了审问,自己整理好所有的供述,又吩咐几个捕快将柳荷送进奉公门内私牢中关押起来。她拿着册子往外走,那边的审问还未结束,廊间依稀能听见女人的惨叫声。司曼这人既然能下狠手自杀,必然对长明教忠心耿耿。伏捕头看来还有的磨……言淡垂首看了看自己手上的证言,只能等这轮审问结束再递交给伏捕头了。这声音凄厉得她背后发麻,下意识便脚步加快,渐渐远离此处。正走着,突然这叫声戛然而止。怎么回事?言淡转身朝那暗室方向走去,几步后又停了下来。暗室中恰好走出一行人。伏清合面色沉重,衣衫下摆沾染了些许血迹。他身后跟着袁承继与尤悠,面色均有些不好。再后边的捕快,个个都铁青着脸。见到言淡脚步略微顿了顿,伏清合瞥见她手中拿着册子,“可有问出什么?”“是长明教。”说着言淡递过册子,看对方接过仔细看了起来。她绕到了后方,看袁承继和尤悠身上倒是干净,后边几个捕快的腿部和衣衫处分别有些血迹。再看他们的佩刀,大多都好好的挂在腰间,其中一个却紧紧握在手中……言淡推测着事情的经过,问道:“她如今怎么样?”“当场毙命。”袁承继眉头紧皱,又望了后边捕快一眼,“那女子答应招供,她太过痛苦,挣扎得胳膊几乎要扭断,我们只得给她松了绑,但吩咐了这几个捕快看好她……”“难道,她……夺了刀?”这话说出来,言淡自己都不信。司曼中毒又受了伤,捕快们又个个会武功,怎会让她将刀抢走?果然,袁承继摇了摇头,“审问途中,那女子突然暴起扑向捕快,这新人竟然吓得拔了刀,这下正中人家下怀,直接撞到刀刃上,这人真是……”新人?言淡朝后边望去,那握着刀的捕快果然脸色发白,看样子心理阴影不小。“是我安排不够妥当。”伏清合阖上册子,打断了袁承继的话,“这凶犯的性子刚烈,本就有轻生意图……新入奉公门经验不足,危急关头未反应过来,拔刀保护自己也是人之常情,不过之后再次审问之时,便需得注意随时留意凶犯动向……”他安抚教导了几句,便让那几位捕快去处理暗室中的尸体。又将供述记录递给了尤悠,让他们也一起看看。“长明教……”尤悠喃喃自语,“也算是有了结果。”袁承继轻嗤一声,“什么结果?这分明又是那帮人惹出的事。”话虽如此说,但他知晓,这是针对皇帝的刺杀,目的极可能是那个位置,能名正言顺继承位置的只有那么几个皇子皇女。即使不是他们所谋划,也定是与之相关人的推波助澜……这事说透彻了,还是皇帝自己的家务事。伏清合见几人都看过了,便将册子又拿了回来。“结果还需呈递给门主决断。”:()别人破案我直接看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