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先生,没想到您也来了。”汉子搓搓手,把赖在长凳上的小子赶走,又使劲擦了擦凳面,“快坐快坐。”
被驱赶的柱子也不生气,笑嘻嘻地凑到顾清源面前,微微鞠躬:“顾先生。”
“还有闲心来这凑趣,我昨天留的课业可完成了,几篇文章可曾通读明白,数算题解了几道?”顾清源开口问道。
小柱子一拍脑袋:“哎呀,我家的年猪还没喂,顾先生,二叔,我先回去打些茅草喂猪。”说完一溜烟,跑了。
顾清源这才看向汉子:“我听闻家中喜事将近就赶来了,如何,可还顺利?”
汉子一阵挠头:“有些时辰了,起先还有动静,喊得人揪心,这会已经渐弱了,估计不剩多少力气了。”
“妹子看着也是福厚的,定然能渡过此难,你暂且宽心,不要着急。”顾清源安抚道。
汉子又开始转,回头看向顾清源:“顾先生,你是有本事的,有个头疼脑热您给抓把草就给治了,想必也是通岐黄之术,”他说着跺跺脚,“实在不行,你也进去号号脉,开些养神回气的方子。”
顾清源看了他一眼,又见磅礴气运自九天垂落,气运真龙堕入茅屋,摇摇头:“我看倒是不必了。”
说完,一声婴儿啼哭响起,随即有稳婆声音传来:“生了生了,是一大胖小子,母子平安。”
汉子听完就要硬闯,被人拦住,里面人开了一条小缝,免得孕妇见风,随后一让,把汉子让了进来。
把给稳婆一行人的喜钱交付,汉子喜气洋洋的接过孩子,捧道床前,对床上虚弱的女人说道:“小凤,你看,咱儿子。”
女人一头大汗,看了看孩子,双眼透着慈爱。
门外人也是呼喝出声,又人取了鞭炮点燃,也有人把早早预备好的吃食点心端出来,热面下锅,冷肉上屉,要开宴席,整个村子人都跟着热闹。
顾清源把手中油纸包着的安神药放下,一转身,就看到汉子跟来。
“顾先生,您是个有学问的,不如您给孩子取个名怎么样,也沾沾您的才气!”顾清源自然不会拒绝,沉思片刻:“我看这孩子是个有福缘气运的,还需一广大名字压运,不如就叫衍圣如何?”
“衍圣,王衍圣,好,好名字,如今事忙,待到明日,我再谢过先生撰名。”王父一脸激动,连忙道谢。
顾清源又观察了一番气机,那刚刚定名王衍圣的婴孩便是当年少年,灵珠子转世,道兴劫天命子,只是成长还需耗费不少时日。
‘一股灵气逼人,一道魔性天成,那天命子被我扭转为灵珠魔丸一体,不知有多少仙真能察觉’
他扫了一眼四周村人,天命子降世可称大事,若是有测算到的,定会早早布局,使其按自己心意成长,这周围一众人,还不知夹杂了多少各宗的探子,仙佛的分身,转世的灵童,只不过都在静待天时,老老实实扮演着自己的身份。
顾清源一眼扫过,根脚浅些的就已被他看清,一群道行不俗,出去称宗作祖的大能委屈在一小山村里劳作,也是奇事,再一想,他不也是化身教书匠在此,与旁人一般无二,随即摇摇头,起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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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圣,你娘叫你回家吃饭!”
一声高亢呼喊传来,惊动了一位少年,这少年生的清秀,可称俊朗,眉眼有些凌厉,气质却有些温和。
他正拿着一粒糖晶摇晃着勾引蚂蚁,两波蚂蚁在他引诱下很快就打了起来,听到有人叫自己,王衍圣拍拍屁股上的薄土,随手把糖粒一丢,看向来人。
“柱子哥。”
张柱打量王衍圣一眼:“又在逗蚂蚁玩了,要我说这有什么意思,还不如跟我去隔壁村看花鼓戏。”
王衍圣摇摇头:“花鼓戏我看过几回,都是同一波人,演的都一个样,没什么意思,还不如在这看蚂蚁打架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