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三姑拍了拍胸口:“吓死我了。”她离的远远的,指了指那‘尸体’,“你掀开帕子,我看看脸。”
老妪将帕子掀开,刘三姑愣了一下:“好一张桃花面!”
脸蛋白莹莹红扑扑的,柳眉细长,琼鼻丰唇。
她朝前走去,看的更清楚了,眼睫毛浓密挺翘,乌油油一头黑发。才要夸一句好模样,她突然反应过来了:这不是死人该有的面色。
难道打扮过的?可也不对呀,这老妪哪里来的脂粉。这得多细的脂粉才能涂抹成这副模样。
于是,她大着胆子把手放在这脸上,然后面色一惊:这脸蛋滚烫!
“哎哟!你这遭瘟的老货,人还活着呢,你是要作甚?”
老妪大惊失色:“活着?”她只顾着照顾刘三姑,想着去烧壶水还是如何,没注意躺着的这个。
而今一看,可不吓人一跳:这脸上红彤彤的,哪里像是个死人?
她伸出手去摸:烫的!滚烫的!
这可如何是好?
老妪懵了一瞬反应过来了:“必是我给她换衣……”将肚子里的水给倒出来了,而后换了干衣裳,又盖了棉被,阴差阳错的还给烘干了头发,这一暖这口气有给倒腾出来了。
刘三姑转身就走:“老昏货,寻我刘三姑的消遣?”
老妪赶紧拉住:“三姑!三姑莫走!求您搭救。这口气缓过来了,可我从何处拿钱给她请大夫?”
刘三姑:“……”还真是!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老妪忙道:“那金家哥儿也尚未咽气,不如,送去冲喜,如何?那边有钱,有郎中,若是万一就活了呢?这姐儿的模样不辱没那四哥儿……”那四哥儿也不算是辱没这小姐。
老妪一再行礼:“这婚事与史县尉家,乃是吉凶难料,这一不成,姑娘一辈子就毁了。可对这个来说,这就是大吉,有活命的机会还求什么?这事若成,三姑功德无量,救的何止一人?”
刘三姑又回头去看,这才说老妪:“还不将人挪到炕上?”
嗳!嗳!
解了捆脚绳,将人挪到炕上,还将脚耷拉着,怕草履弄脏了炕。之前盖被都不盖脚!
而今挪到炕上,穿草履可不成。
老妪将草履给脱了,刘三姑就看见了这姑娘脚上的缎袜:这老货!从哪弄来的姐儿。这缎袜可不是一般人家用的起的东西。
她指着那双脚,骂老妪:“你不说实话,拐了好人家的女孩子来换钱,就不怕人家找来……”
老妪:“……”这刘三姑,好锐利的眼。她忙跪下拉住:“三姑莫要告官,你听我说呀!”
她不得已,将昨夜的事说了,“必是大户人家遭难了,这才顺水漂下来了。要这么着,可就要了她的命了。而今这也是为了救她。”
“那也不能说是你侄女……”
“自然!自然。”老妪抹了汗:“那您看,这事能办吗?”
刘三姑叹气:“要不是看在她小命要不保的份上,我可不冒这个险。”
“是!是!您慈悲!”
刘三姑转身出去了,往金家去,走的是金家的后门,找金家大太太身边的李婆子给搭话:“您通传通传,只说八字极合,许是能转危为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