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林燕飏正沾沾自喜帮到了沈景晴,并未察觉到沈景晴略微怀疑的神态。沈景晴也很快收回了看鸟儿的目光,它的事可以先按下不提,还是先想想这惠州的事情?吧。
她在脑海里快速地?搜索了一遍,把知道的关于齐王之事都写在了一张纸上。这齐王是圣上最小的弟弟,成年之后便被分?到惠州去?了,对亲王来说,这可实在不是什么好去?处。可见这齐王可能是并不怎么受先皇待见的,平时?存在感也很低,沈景晴能想起来的就这些了。
叶家和齐王会有什么关系呢?叶家经营铁器,齐王在惠州,他要铁器做什么,还需叶家特意开辟一条线路出来。要知道,惠州临海,铁器易锈,平常的器物鲜少会用到铁器。但如果是做别
的事呢?铁器除却农具,手工具这些大宗之外,那么就只剩兵器了。
沈景晴想到这儿,不绝已经惊出了一声冷汗。今上已经年过不惑之年,后宫却依旧只有皇后一人?,并未有子嗣,这事众人?劝谏了多年无果,便不再有人?劝了。当朝倒是有不少人?都请圣上挑选可堪大任的宗室之子。
储君未定,人?心也亦浮动?,即便是远在天涯海角,听到这样的消息也是如此。这齐王该不会是……
沈景晴默默咽了口唾沫,回想起四房那夜的态度,这说法说不定还真有可能。自从林燕飏晕倒之后,侯府没什么人?踏足,沈景晴忙着和赵氏斗争,也不怎么去?关注朝中时?局。现在看来,还是有必要为之后筹谋筹谋了。她只庆幸自己当机立断想了法子把沈海白敢了出去?,他这会儿可真是惹上大祸了,自己跟他离得是越远越好。
沈景晴正想着这些事之时?,当然?也想到林青竹同样在惠州这事。沈景晴叹了口气,要不要想个?办法把他料理?了,免得他万一和齐王扯上些什么关系,还累及侯府。就在她苦恼之时?,脑海中灵光一现,这事,好像也能是个?机会?
疙瘩病
“母亲,这沈海白他们被真沈景晴赶出去了,我听说他和孟氏两个在外头大吵大闹,也不见沈景晴把他们两个迎回来。沈景晴难得做事这般强硬啊,况且她先?前?还帮着那沈景明料理了婚事,现在人还留在府里,怎么对这个弟弟就这般手?段呢?莫不是发现什么了?”
青松院这边昨日就听到了沈景晴把沈海白赶出府的消息了,余氏本以为?沈景晴只是做做样子,给沈海白吃个教训。不想这一连几日过去了,任那沈海白在外头怎么闹,沈景晴都?没有要把人请回来的意思?,看来是毫铁了心?要把人逐出侯府了。这叫余氏很担心?,总觉得是沈景晴已?经察觉到她们的谋划了。
“你慌什么,她就算发现了又如何?”赵氏嘴上虽然这么说,但?眉间也隐隐透露出些烦躁之意。赵氏娘家弟弟在工部任职侍郎,她上回前?去赴宴,就从娘家处听到了有关叶家之事。因着民间铁器制造皆要在工部登记在册,便于管理,而赵氏弟弟虽不负责此事,不知底细,但?也多少听到了些关于叶家出事的风声。因着侯府四房和叶家沾亲带故,他上回特意跟赵氏说了跟四房来往时小心?些。
其实?就算没有此事,赵氏也不会跟四房有多少交往,毕竟在她这里双方早就是结下梁子了。不过听了这消息,赵氏又起了别的心?思?,先?是假意将此消息告诉不知内情的沈海白,有意给沈家挖坑,顺道离间他和沈景晴姐弟。再?透露卫国公府于七的行踪,利用沈海白的手?造出中?秋那夜金鱼池的乱子,为?林承钧向林棠云动手?提供机会。这本是一个周密的计划,若是能?够做得好的话,赵氏都?不用脏了自己的手?,便能?心?想事成了。
然而事情却在林青竹那里出了岔子,竟让沈景晴把这事给解决了。而青州府那边前?几日也来信说抓到了林承钧,信里头是诚惶诚恐地向林从业道歉,说是不仅要把林承钧逐出林氏族谱,还把他和花姨娘送问?了,做出此等残害族人之事,他们母子二?人一辈子都?得关在阴暗潮湿大牢里。见青州府以林青山为?首的林氏族人对林从业这般敬重,甚至连自己的儿?子都?能?够舍弃,赵氏心?头就更是恼火。在她看来,林从业对林青云做的事与残害族人无异,却是一副冠冕堂皇的面目,实?在是可憎可恨。
“是,母亲说的是,沈景晴就算是知道了,也不能?拿我们如何,这事本就与我们无甚关系。”余氏低眉讷讷应和。要知道,赵氏甚少把这样略带燥意的情绪表露在外,若是流露出来这么一点,内心?肯定?是极度的不平了。余氏可不想这时候去触赵氏的霉头,她嫁进?来的时间虽不如沈景晴长,可也深知她这个婆母是个笑面虎,她也常常庆幸赵氏是自己的亲婆母,跟自己站在一边,若她在沈景晴那个位置上,指不定?被赵氏这些防不胜防的手?段弄死过多少回了。
“不过这沈海白实?是个不顶用的,我费这好些心?思?才叫他和叶家一道去做坑冶,本是想叫他出了事后拉沈景晴一起下水,事儿?还没开始做呢,就先?被沈景晴赶出去了。”事情脱离了自己的掌控,这叫赵氏心?气很是不顺,原是盼着沈家倒台后能?一举击垮沈景晴,沈景晴却直接把沈海白赶出去大撒手?不管,把这些杂乱如麻的事情了断了,比起被动接受,这倒是让沈景晴占得了先?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