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孤山缓缓走上前,他的眼神如同冰冷的刀锋,冷冷地看着汤太傅。
这一刻,这场精心策划的围剿,在一片血腥与混乱中,以他们的胜利画上了句号。
大雪依旧纷纷扬扬地下着,为这残酷的战场盖上了一层厚厚的、白色的丧布,掩埋了所有的罪恶与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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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斋《汤公》:
辛丑年进士汤聘濒死及复生的传奇故事。汤聘病重弥留时,下身热气上涌,每至一处身体部位便失去知觉,当热气至心,其平生琐事纷至沓来,善恶之举带来不同心境,尤记儿时掏鸟致其死亡之事让他热血翻涌。
待回忆结束,热气穿喉入脑自顶而出。汤公之魂离体后漂泊于郊路,被一巨人拾入袖中,里面拥挤闷热,他因念及佛能解厄而高呼佛号,三次被巨人拾入又三次飘出。
之后汤公向西走,遇一僧,僧告知士子生死录由文昌和孔圣掌管,需两处销名。汤公先后拜谒孔圣和帝君,帝君称其心诚正可活,但皮囊已腐,需菩萨相助。汤公找到菩萨,菩萨在尊者建议下用柳枝、净瓶水和净土为泥附于其体,并遣童子送回灵所与尸身相合,汤公于棺中呻吟,病愈复生,此时距他气绝已七日。
(太傅姓汤还真是随便起的,后来想起来这篇,感觉莫名很搭,也算是巧合了)
你凭什么让我原谅你
太傅被活捉,其余随从全部斩杀,这场精心策划的行动终于尘埃落定。
周传策一脸冷漠,对于太傅他并无什么想要询问的,在他看来,一切都已了然于胸,而此刻的他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眼神中透着一种解脱后的平静。
然而,严孤山却不同,他的心中还有许多疑问等待解答。
此时,天还未亮,正是一天中最冷的时候,凛冽的寒风如刀割般刮过,大雪依旧纷纷扬扬地飘落,整个世界都被寒冷与寂静所笼罩。
严孤山担心太傅在这冰天雪地中被冻死,于是,他吩咐手下人将太傅拖到林中一座废弃的小屋里。
手下人迅速在屋内生起了火,火苗在寒风中摇曳着,艰难地燃烧着,勉强为这寒冷的空间带来了一丝暖意。
与此同时,其他人正在外面清理战场。雪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尸体,鲜血在白雪的映衬下显得格外刺眼。
他们动作迅速而有序,将尸体一具具地搬走,试图抹去这场厮杀的痕迹,仿佛要让这片雪地重新回归纯净。
严孤山屏退众人,让自己的暗卫在远处看守不准让人靠近。
他默默地坐在太傅对面,他伸出双手靠近火堆,感受着那微弱的热量。
火光映照在他的脸上,映出他那冷峻而深沉的面容。半晌,他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跳跃的火苗,思绪似乎飘到了很远的地方。
太傅则目光狠厉地盯着他,那眼神中充满了怨毒和不甘。
他突然冷笑一声,声音在这寂静的小屋里显得格外突兀:“是我小瞧了你,太子,你去年冬天整治穆王爷的时候我就该警惕的。谁曾想你连周家的那个蠢货都能策反。”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懊悔,更多的却是对严孤山的愤恨。
严孤山微微皱眉,抬起头,淡淡地说道:“他可不是蠢货,你要把所有的罪责都扣在他长姐头上,他们整个周家都得完蛋,换做是你,在这种绝境之下,怎么可能还不反抗?”
他说着,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屑,瞥了一眼太傅,轻蔑道:“太傅还以为自己是从前帝师的时候呢?却不知皇帝早已在权衡各方利益后,决定让你当这个替罪羊。”
他停顿了一下,往火堆里添了一根柴,看着火苗蹿高,继续说道:“据说从前,我爹还是皇子的时候,和您的师徒情谊极为深厚。您曾经为他喝过毒酒,还为他挡过刺杀,在那千钧一发之际,您挺身而出,全然不顾自己的性命。在夺嫡之战的时候,您更是为他鞍前马后,差点把命都搭进去了。又为了他,费劲心思,除掉他不喜欢的康氏……可如今呢?数十年过去,你们竟然也把这生死之交的师徒情谊给耗尽了。”
太傅静静地听着,他那老迈的脸上没有那种被背叛的痛苦,有的只是一种深深的无奈。
数十年的相处,他又怎会不知皇帝的凉薄呢?
他缓缓抬起头,目光如刀般看向严孤山。此时的太子脸上和身上还残留着斑斑血迹,那些血迹在火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狰狞,仿佛是他在这场权力争斗中留下的残酷印记。
太傅见状,嘴角扯出一抹冷冽的笑,那笑容里满是嘲讽与不屑。
“你啊,和皇帝非常像,”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复杂的神情,有怨恨,有惋惜,“他从前也如你这样,杀伐果断,满心志气,礼贤下士,如周公一般的明主……”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回忆的光芒,却又很快被冰冷所取代,“谁坐上那个皇位,都会变成那个样子……”
太傅的目光变得更加犀利,他直直地盯着严孤山,继续说道:“可惜,那小傻子死得早,没真当上你的太子太傅,看不到你烂掉的样子,未来也会是我这个下场。不过……那个从乡下来的土包子李源应该能看得到。”
太傅那浑浊却又透着犀利的双眼像是能看穿一切,他明显察觉到了严孤山情绪的变化,嘴角的冷笑愈发浓烈,那笑容就像寒冬里的冰霜,透着刺骨的寒意与恶意。
“你挺喜欢那小子的吧?呵呵,”
太傅的声音沙哑而低沉,带着一种阴阳怪气的语调,“他是个妖精……是个男人都会喜欢他。”